既然暂时陷入僵局,靳布便静下心带着瑞儿在尼姑庵中静养。
山中盛夏天气炎热干燥,多日未下雨,尼姑庵中的树叶子都晒缩了水。
如今瑞儿已经能够独立行走,整日非得在日头下玩个尽兴才回屋。
山里夜间闷热,靳布每晚都在瑞儿入睡初期在她旁边为她打扇,今日也不例外。
蒲扇停止摆动,靳布半搂着瑞儿陷入梦想。
一阵夜风吹过,室内凉爽了些,桌上的烛台也被吹倒。
连日的干旱无雨,火舌顺着房间的窗帘一路蜿蜒前行,顺着房梁木雕在夜风的推波助澜下快速扩散。
因为她带着孩子,不便与尼姑庵里的其他姑子住在一起,所以目前所住的厢房由原来的柴房隔开的,旁边便是放满了木柴的柴房。
火势得风得柴发展的十分迅速。
待靳布被浓烈的焦味呛醒时,她所住的厢房已经完全被烈火包围。
“走水了!走水了!”
厢房外一片嘈杂声,姑子们已经被火势惊醒,纷纷起床找东西灭火。
可天气干旱,尼姑庵中的备用水缸此时只剩下半缸水。
火光冲天,将四周照的宛如白昼,靳布抱起床榻上哇哇大哭的瑞儿试图冲过横在面前的火海。
孩子的哭声和外边焦急的求救声声声入耳。
靳布将瑞儿搂在怀里环顾四周火海,心下冰凉。
或许是上天要结束那二人的僵持,便选择了她来下手。
“陛下!陛下!”
楚萧澈被门口的喊声惊醒,身边的董嫔亦随之苏醒。
“什么时辰了?”
董嫔起身看了一眼漏壶:“还未到寅时。”
“陛下,大事不好了!”门口是韦英的声音。
楚萧澈突然心口突突跳动起来,一股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他慌乱下榻脚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门吱呀被打开,韦英抿了抿唇开口道:“两个时辰前庵中突发大火,娘娘和公主……”
“什么!”楚萧澈拎起韦英的领口,“你再说一遍?”
“娘娘房中突起大火……”
“备马出宫!”
楚萧澈套上衣服,往宫外奔去,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她这么机灵怎么可能被火围住,或许,这次也是她故意为之……
尼姑庵里大火已经被扑灭,柴房所在的一排厢房被烧成灰烬。
楚萧澈带着侍卫杵在一堆灰烬面前,满脸执拗:“她这么聪明,没准早就发现朕监视着这里了……”
韦英摇头:“陛下,自打二十前天我们找到这里并悄悄在尼姑庵附近布下人手监视后,娘娘并无察觉,每日行程与往常一致。”
“昨日白天也是如同往常一般,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并且侍卫从亥时娘娘和小公主进入房间后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直到大火被扑灭,中间未有人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