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靳布无奈翻身,一缕头发似乎被什么压住,扯的头皮疼。
一扭头,某人正拿着手里的小辫嘚瑟:“你看,我把咱俩的头发编在一起了,这青丝既为情丝,有些女子都会将自己的头发和心爱人的头发剪一缕下来放进荷包珍藏的。”
靳布翻了个白眼,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将自己的头发和楚修然的头发齐齐砍断,递给他:“你是这意思么,自己找荷包装了去。”
这样一闹她也没有再睡回笼觉的意思,翻身起来穿衣洗漱。
楚修然掀开她的枕头被褥,瞠目结舌:“你这里怎么这么多武器?”
匕首,针管,银针包……
“防身习惯了,别介意。”靳布漫不经心。
楚修然摸了摸后脖颈,好家伙,幸亏这几天表现好,那啥的时候也没强来,不然真的会被强制在床上躺五六天的。
“王爷您先慢点更衣,我去看孩子们去了。”靳布披了大衫往外走。
处理好两个孩子的早膳后,靳布来到程墨竹的小院。
见她过来,程墨竹立刻站起了身,微微有些拘谨。
“我是过来蹭早饭的。”靳布说着身边程墨竹的丫鬟就将干净的碗筷摆了上来。
靳布这才发现程墨竹边吃早饭边看药理笔记。
看来程墨竹的确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靳布掏出袖子里的休书递给她:“这个或许你需要,如果不需要自己给撕了便是。”
程墨竹狐疑打开,未读两句,两行热泪便流了下来。
“多谢王妃,我……”
靳布抬手阻止:“我是个小气的人,最讨厌男人三妻四妾,所以要强行让王爷写得休书,我还特别看不惯你整日赖在王府混吃混喝,啥事不做,所以你得去医馆好好做工,你也放心,我每个月都会给你发薪资的。”
“我会好好干,我一定,我一定不辜负王妃……”程墨竹将休书捧在手心里看了又看。
之前她觉得自己在这院子里了却一生即可,可现在她重新体会到了自由的快乐,重新有了自己的目标,自己的期待,她也想在这没人认识的地方,抛开自己的身份好好为自己活一次。
“还有,昨个那位孙闻公子,我也打听过了,是康州衙门的书记官,康州本地人,为人正派,家里有年迈双亲和一位已经出嫁的姐姐。”
“家底嘛肯定不比程相府或者王府丰厚,就是普通的朝廷官员的水平,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若有意的话可以试着接触接触,不过……”
说着靳布又探头小声问道:“你与王爷果真没什么罢。”
“没有,没有。”程墨竹体会到靳布的深意脸色通红,连连否认。
“那我们对外便称你是王爷在大夏的远房亲戚,不会对任何人提及这封休书的存在和你与王府的真实关系的。”
程墨竹紧紧捏住休书,而后似有若无的轻叹:“能有这封休书我也算放下心里的大石头了,以后我一个人也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