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也不知她这套程序重复了多少遍,程墨竹终于听到身边的女子大口喘息的声音。
“咳咳咳……”靳布望着近在咫尺的程墨竹的脸,干哑着声音,“你怎么在这……”
程墨竹的双臂已经酸软的抬不起来,可她一把搂住靳布,在她怀里放声大哭:“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这不是我做梦对不对,王妃你真的醒了对吗。”
靳布扬扬头,后脑依旧疼得厉害,她皱着脸:“嗯,醒了,可你这样搂着我,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再过去。”
楚修然回过神来将靳布打横抱起抱上马车,程墨竹亦跟了上去。
“真倒霉,阴沟里翻船。”靳布嘟嘟囔囔,真是太大意了。
“别说话,你头上还有伤呢。”楚修然将靳布的头放在自己腿上。
继而抬起头朝程墨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方才误会你了。”
“王爷,你能否先出去。”程墨竹开口,“我先给王妃检查一下她还有哪里有伤,及时包扎处理。”
楚修然有些不可相信的瞅了她两眼,想起刚刚也是程墨竹用奇怪的方式将靳布救醒,遂点点头走出了马车。
“你刚才是在用人工呼吸?”靳布坐起身指了指跟着她一起被埋进土里又被程墨竹带上马车的药箱,“里面有纱布和止血药。”
“嗯,王妃教的很有效。”程墨竹应着话,眼泪又落了下来,又破涕而笑道,“王妃教的很实用,我按照步骤果真将王妃救醒了。”
靳布瞅了一眼她断裂的指甲和满是泥垢和血迹的手指,掏出一瓶生理盐水道:“咱们还是先把你手指处理一下罢,免得你手不干净反而包扎的不好。”
“嗯。”程墨竹面色微红将手递了出去。
靳布用棉签沾着盐水一点点为她清理着泥垢,由衷感谢:“今晚真的多谢你。”
程墨竹摇头:“若不是王妃我估计早就在院子里自尽了,是王妃救了我又给我带来生的希望。”
为她处理好手指的伤后,靳布口述一步步教程墨竹处理她脑后的伤口,程墨竹心细手轻,处理的一点都不疼,很快就将靳布的伤口包扎好。
回到府中靳布便昏昏沉沉睡去,第二日,康州城的大半城百姓站在林府还在冒烟的府邸前议论纷纷。
康州衙门的士兵在林府附近围了一圈,任由着百姓随意揣测林府的遭遇。
靳布醒来时已经午后了,楚修然早早回来守着她,见她醒来才松了一口气。
“我觉得有必要向康州城里的人隆重介绍一下他们的王妃。”楚修然说得极其认真,靳布的原意是低调,可若低调危及性命那便必须高调。
“也行,你看着准备呗。”靳布疲软的回应着。
“王爷,王妃,府外有人求见。”德武前来禀告,“属下觉得王爷亲自去迎接比较好。”
靳布想着可能是哪位朝廷大官,便挥挥手:“你去忙罢,我再歇一会儿,感觉精神还没恢复。”
楚修然颔首走到大门口,却见白云揣着手侧身站在王府门口,身边还有其他几位面生的人。
楚修然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内心的心虚,拱手道:“白云先生。”
这是当年他针对云家后第一次再度与白云相见。
“我们是来看朵朵的。”白云依旧侧着身,他不是小气的人,更何况楚修然按理来讲还是他的外甥。
可看见楚修然不免想起他曾经想要绞杀云家的过往来,特别这一切还是因为他的身份使然,这让白云更加难以迈过心里的坎。
许久以来他一直觉得是他连累的云家,云家好心好意救了他,没想到数十年后云家会因为他而流离失所,远走他乡。
“这位是康州王吧,我是朵朵的母亲云锦。”云锦率先开口道,她只有朵朵一个女儿,不管怎么说朵朵现在仍旧选择与这康州王生活在一起,那她也不愿让朵朵太过为难。
楚修然神色一凛,恭敬道:“原来是岳母大人,快请进,快请进。”
云锦福身:“康州王多礼了,这是我二弟,朵朵的二舅云良才和二舅妈,他们与朵朵感情深厚,便同我一起过来了。”
“先进来说罢。”楚修然引人进来,在正殿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