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安嘉靖转身,步伐悠闲地往别墅去。
苏亦城却下车,一拳头挥了过去。安嘉靖是存着戒备心的,没让他得逞,只迅速反身紧紧握住了他拳头。
“这才像个男人。”他道,“都说了我跟木杉睡,是你情我愿的,何必将怒气只撒在我身上?”他目光沉沉,眼底也瞬间一片阴霾,“苏亦城,你又有什么资格生气?说到底,你不也是渣男一个吗?婚内出轨,对自己的前妻施以冷暴力,让她受尽折磨六年……你他妈还觉得,你是好人,是情种?”
说到生气之处,安嘉靖反手打了回去。
为了一个女人,他们已经打了不是一回两回了。
老太太冲了出来:“都住手。”老人家一把扯住安嘉靖胳膊,整个人身子都颤抖起来,“你是不是……是不是还嫌家里不够乱的?你到底,到底想怎么样?”
安嘉靖拂开老人家的手,兀自开车离开了安家别墅。
他想怎么样?他想安家……身败名裂,想安振业,一无所有。如此这般,或许,舒童还能够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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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木杉才到公司,就怒气冲冲往安嘉靖办公室去。
总裁办公室外面,秘书拦住说:“安经理,总裁说了,凡事通禀后才能进去。您先等会儿,我给总裁打了电话问问。”
“滚开。”安木杉怒气冲天,一把挥开了拦住她的小助理,“你算什么东西?狗仗人势,你也拦我。”
说罢,她直接一脚将门踹开。
办公室里,安嘉靖淡定从容得很。听到响声,甚至,连眼皮子抬都没有抬一下。
走进去后,安木杉一把又将门甩上,“砰——”一声巨响。
“怎么,那天没有温存够,今天又主动送上门来了?”安嘉靖轻轻启口,终于抬起眼睛来,看了眼安木杉。
“你到底想怎么样?”安木杉强忍着怒气,她虽然很有打他的冲动,但是到底畏惧他,所以忍住了。
“我想怎么样?”安嘉靖扔下笔,修长的双腿轻轻交叠,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他笑得戏虐,“木杉,我想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你有今天的下场,也是你自找的。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让你别动舒童一根手指头,可你不但动了,还不止一回。要不是她命好,现在,怕是哭死求活的人,就是她了吧?”
言到此处,他忽然眼锋一转,面色立马凌厉起来。
“自找的!”精锐的眼眸,轻轻眯了下,声音冷入骨髓。
安木杉身子软软滑落下去,欲哭无泪:“所以,那天,你是什么都知道的?你知道舒童给我们下了药,你也明明控制得住自己,你还那样做,就是为了她?”
“是……又怎么样?”安嘉靖扯唇轻笑一下,身子往前倾,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只要是她想要的,我会全部都给。”
“我真的是好羡慕,真羡慕姐姐。”安木杉声音软了好多,耷拉着脑袋,眼神变得迷离起来,“有时候我真的很不明白,老天为什么会那么不公平。有些人,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可有些人,生下来,却命如草芥。大哥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来安家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她苦笑:“我妈妈出生在一个很穷很老旧的小县城里,那里的人,不但重男轻女,而且思想非常保守。我妈妈未婚先孕,生下了我,在当地,是被人戳着脊梁骨活了十多年的。我从小,穿的都是人家扔掉不要的衣裳,我吃的,永远都是剩饭剩菜,睡的地方,说是跟猪圈差不多,也不为过。”
“那种日子,不是你们这种有钱公子哥可以想象得到的。我吃了那么多苦,我该恨谁?”
“我是安家的小姐,凭什么,我是那种待遇?”她眼睛睁得很大,泪珠滚落下来,滴在脖颈上,“我没想过害人,都是你们逼我的。我虽然一时糊涂过,但是姐姐没有受到伤害。可我现在,却是她害的。亦城不相信我,他嫌我脏,他虽然没说,但是我心里知道的,他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