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言重不言重?我在说你跟阿媚结婚的事情,你别打岔。”吴正刚摇摇晃晃的,举着酒杯出了座位,要去齐庭利那里。
吴夫人忙拉着丈夫,小声说:“你别在今天这种场合丢人,快别说了。有什么话,过了今天后,单独找齐家说不行吗?”
“你别管我。”吴正刚不管不顾,挣脱开妻子的束缚,跑到齐庭利那边去,“虽然你平时从来不喊我一声叔,不过,我总归是你长辈。当年你父母还在的时候,对我也是敬畏三分。我们两家,认识有二十多年了,算得上世交。如果说庭钰结婚了,也就算了,但是他现在单身,难道也不愿意娶我的女儿吗?他到底有多矜贵!”
“爸!”吴媚也坐不住了,尤其当她看到齐庭钰脸色不对劲的时候,心下更是有些发慌,她怕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吴媚将她爸爸拉了回去,打圆场说:“我爸爸就是这样,平时不喝酒的,今天齐大哥大嫂请吃饭,他高兴,就多喝了两杯。酒后失言,还请大家不要笑话他。”
“我敬大家一杯酒吧……”吴媚仰头喝了一杯五粮液,辣得她精致的一张脸,都扭曲了,喝完就伏着桌子趴在一旁干呕起来。
恰好安舒童坐在她旁边,见状,忙倒了杯白水递过去。
“喝点水吧。”
吴媚结果,见是安舒童,她道了声谢谢。
这么一闹,当事人都挺尴尬的,而别的人,也有些尴尬。整个饭桌的气氛,明显不对劲了。吴正刚酒量不行,被拉回来后,就醉得趴在酒桌上。
吴夫人笑说:“不能喝还要喝,这真是自己找罪受。”
齐夫人道:“喊服务生来,去订个房间吧,让他好好睡上一觉。有些事情,等就醒了,咱们再说。”齐夫人说着,就要出去找服务员,吴夫人拉住了她。
“我自己去吧,你招待霍总他们。”吴夫人怎么敢劳烦齐夫人,便只自己架着自己男人的胳膊,出去了。
那边,齐庭钰也是一杯接着一杯酒的下肚子,喝得整个人烂醉如泥。等到饭局差不多结束的时候,齐庭钰自己也是不省人事。可嘴里,却只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那便是安木杨。
安舒童就坐在离齐庭钰不远的地方,听见他喝醉后,嘴里还一直不停念木杨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恍惚。她相信,齐庭钰是真的爱木杨的,就像当年的二哥爱自己一样。本来都已经是订好的婚姻了,结果非要为了别的男人使劲作,到最后,伤害的,其实还是那个对自己好的。
比如说,她曾经深深伤害了二哥。又比如说,木杨伤害了齐庭钰。
“二哥,我们走吧。”安舒童心中既酸又暖,酸的是,她忽然想到,二哥以前是不是也如齐庭钰这般难过过?是不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喝酒买醉,然后嘴里不停喊着她名字?
而她那个时候,人又在哪里呢?肯定是开开心心挑选着婚纱,准备嫁给她自以为最爱的男人吧……
暖的又是,不管过去如何,至少现在,他们是在一起了。成了夫妻,相亲相爱,马上还要有爱情的结晶了。
与齐家夫妇道了别,霍江城带着妻子离开。上了车后,安舒童也不顾前面是不是有司机在,她只抱着男人手臂,然后往他怀里钻。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小女人姿态十足。
霍江城摸摸她脑袋,漆黑的眸子里,亮晶晶的,仿佛透着光。
让前面司机开车后,他则抱着妻子,让她缩在自己怀里睡觉。他一双大手,不停轻轻拍抚着她后背,一下一下的。那手掌温热而又具有力量,安舒童舒舒服服趴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感受着那股子力量,很快睡着了。
虽然没喝酒,但是酒桌上一直坐着,她也挺累的。这一觉睡得有些沉,一觉睡到第二天一大早。
已经入秋了,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凉爽下来,早上天亮得也比以前晚了些。微凉的清晨,觉总不够睡似的,安舒童醒来后也不想起床,赖在床上,看着站在床前的男人一件件穿衣裳。
霍江城收拾好后,转过身来,坐在床边说:“不想起来就继续睡,中午开车回来接你,带你去吃饭。”
“这么好?”安舒童有些不敢相信,“你可是劳模啊,恨不得晚上都睡在办公室里。怎么现在,中午都有空回来陪我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