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肝疙瘩嫁入宋家,却是被那宋严给活活冷落,已至抑郁而亡,让他如何不伤怀嫉恨?!
“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上次让你莫要回洛阳,你偏不听,现在好了,皇上将你许给了那尊阎王,你可悔了?”
卫国公口气斥责,实则溺爱的不行。
原来萧靖的名声这么差,都成了活阎王了。
王治知道表妹生的好看,此前宋悠遮掩容貌,他还为此高兴过,毕竟只有他一人见过表妹的模样。
但如今表妹是何等容色已经是全洛阳皆知,她又许配给了萧靖,而萧靖又是那样气吞山河的男子,饶是已被废了太子之位,但他这些年在关外也是名声在外,听闻还是个谋略过人的勇将。
王治无法想象他的娇表妹嫁给萧靖那样嗜血杀戮之人。
遂趁机道了一句,“表妹,祖父此番就是为了你的婚事入京的,你且放心,只要你不愿意,谁人也不能逼迫了你,有圣旨也不行!”
这话大不敬,卫国公的眼神突然扫射了过来,王治是王家的嫡长孙,鲜少有失控的时候,此刻却是出言不逊,这话若是传出去,保不成朝廷会治王家一个谋逆之罪。
卫国公是看出来,王治已经对宋悠动了心思,“放肆!不得无礼!”
卫国公突然爆喝了一句,承德对多疑成性,几州辅政诸侯都是小心翼翼的过活,前年雍州刚被讨伐,别说是一个王家了,就是冀侯也不敢开罪了承德帝。
王治这才稍稍恢复理智。
宋悠不想看到这样的状况,忙道:“表哥,我无事的,我与骁王爷早就达成协定,他不会逼迫我,况且他已有心上人,过几年之后自会放我大归。”
大归的女子,将来自是难嫁了。
一听到萧靖已有心上人,卫国公又想起了他那可怜的女儿,当即拍案,“混账!他心里有人了,还在皇上面前求娶我外孙女!简直岂有此理!此人嫁不得!”
王氏就是那么苦苦熬死的,卫国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宋悠也走她母亲的老路。
宋悠发现,这事好像严重了,忙又道:“外祖父,我无心嫁人,若是嫁给旁人,还不如骁王爷呢,再者我也无心待他,我与他之间互不牵挂,到了时机成熟后自会解除婚约,您莫要为了我伤神了。”
卫国公都快听不下去了,怎么听,萧靖与宋悠都像是在联姻。
但因着王氏的遭遇在先,卫国公委实不愿意看到宋悠如此这般随意对待自己的婚事。
卫国公稍稍平复心绪,道:“悠悠勿怕,外祖父无论如何都不会你跳火坑。”
前阵子才被辰王退婚,今后若是再与骁王爷和离,这好端端的姑娘家便是从此就毁了。
王治道:“咱们王家有一块免死金牌,可抵圣旨!只要外祖父执意让你与萧靖解除婚约,皇上会应允的。”
原来是用这个法子!
宋悠想起了原著中,萧靖问鼎之后,大肆收揽皇权,几大政阀逐渐被他收回兵权,大魏朝达到了空前的统一,而王家则幸免于难了。
或许正是因为那块免死金牌的缘故。
宋悠绝对不会让外祖父如此轻易就动用了这块保命符。
她此时三言两语也无法说服外祖父,只好道:“外祖父,表哥,我.....我倒是愿意嫁给骁王爷的,此前被辰王退婚,自是心中不快,嫁给骁王爷也没甚不好,我心中对他无念,便不会患得患失,反而自在畅意了。”
宋悠眉目弯弯,笑容甜美,不像是被婚事烦恼的人,卫国公听她此言在理,一时间没有继续劝说。
不过,卫国公并没有这么快就接受萧靖。
“悠悠不急,此人还得从长计议,过阵子我再亲自见一见萧靖,如是此人品行不端,你休得嫁他!”卫国公道。
宋悠乖巧的点头。
其实,萧靖为人还算不错的,无非只是面对旁人时,脸色太过冰冷罢了,他或许天生就是这幅相貌。
他笑起来.....唇角还带着小梨涡的.....
.
王治亲自送了宋悠上马车,很多话却是欲言又止。
关于那孩子的生父,还有宋悠的真实想法,这些都是王治想要知道的,可他又不敢深入探究下去。
表妹是他心中的一抹幽兰,他不想让这尘世肮脏玷污她半分。
但还是迟了.....
王治懊悔不已,若是他早些照拂她,事情就会太不一样。
***
花莲总觉得自家王爷今日过分的清冷。
他看着萧靖颀长的背影,见他立在雅间临窗已经半晌,他压低了声音问裴冷,“王爷可是在忧心那桩案子?再有两日就是凶手行凶的时候,眼下洛阳城但凡五月生辰的人皆在掌控之中,哪怕凶手长了三头六臂也未必能下手。”
裴冷摇了摇头,“非也,花花,王爷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忧心,很多事你还不懂。”他高深莫测道。
花莲纳罕,“我不懂?这世上还有我不懂的事?”
自家王爷盯着未婚妻的马车看了半天了,眼下宋家长女即将回府,王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用得着这帮盯着么?
***
回到英国公府的宋悠越发觉之不太妙。
她盯着自己的手腕看着半晌,脑子里全是萧靖今日看着她的眼神,还有她下马车那一瞬,萧靖灼灼的视线,好像下一刻就要将她整个人给焚烧了。
宋悠在现世学过易容术,还自制了舒痕胶,回王府之前,她半点不敢马虎,忙在手腕涂了舒痕胶,之后又抹上了一层粉,待手腕的痕迹已经不复可见,她这才换上了墨书的人.皮.面.具,悄然从角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