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她也不想与儿子撕破脸皮,虽只是象征性的斥责了一句, “曹氏,你身为骁王府的侧妃, 哪些是该做的, 哪些是不该做的,你心里应当清楚!王爷是你的天,你的一切都应听从王爷安排,你听清楚了么?”
宋悠依旧未置一言,她眨了眨眼, 安静的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仿佛不愿意过问人间俗事,只等着她身侧的男人为了她排忧解难。
宋悠是一个懒人,用不着自己出手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多此一举。
令她没想到都是,她前脚过来拜见卫氏,萧靖后脚就跟过来了。
她突然明白为何那么多女子会沉沦在男子给予的避风湾里,不愿意出来。
两人是挨着站在一块的,萧靖的衣摆有意蹭过了宋悠的,他就是这般孟浪,逮着机会就占便宜。
萧靖严肃道:“母亲有所不知,曹氏正是听从了儿子之言,才致此刻过来给您请安,按着她的本意,大婚当日就恨不能过来给您奉茶,此事怨不得她,要怨就怨儿子。”
“.........”
卫氏气的胸膛起伏。
这是她的儿子么?
无法,卫氏根本不能继续责怪下去,萧靖这都亲自出马了,她还能如何?
再者,她瞧着面前的女子也是个清雅寡淡的,并无肆意招摇之处,想来也不是一个惯会勾引人的狐媚子。
或许当真是萧靖太过沉迷了。
卫氏冷哼了一声,“行了行了,下不为例,但晨昏定省的规矩坏不得,从明日开始,曹氏晨起就过来陪我吃茶!”
其实,不管是骁王府的正妃,还是侧妃,伺候卫氏用早茶都是情理之中的。
宋悠依旧不说话,乖顺的站在那里,等着她的男人排忧解难,这种事她自己定是不能插手。
萧靖果真没有让她失望。
只闻他道:“母亲,曹氏身子娇弱,儿子想着今后晨起带着她习武,以便早日给王府开枝散叶,这晨昏定省还是省了吧,儿子会隔三差五带她过来看您。”
宋悠,“......”
卫氏,“......”
开枝散叶的理由足以充分到让卫氏无话可说,而且她瞧着侧妃这副小身板也当真是纤细,虽是胸.脯.翘.挺,后.臀看着也是会生养的,可那把小细腰委实叫人见之格外怜惜。
卫氏语塞了。
王府子嗣与晨昏定省相比之下,自然是前者更加重要,她可不想让七宝将来袭承大统。
卫氏认为,若是曹侧妃能早日生下一儿半女,也算是了了她一个心愿,遂只好答应,“既是如此,那好吧,你二人加把劲,趁早给我生个孩子出来。”
萧靖答应的很干脆,“母亲放心,儿子明白。”
宋悠,“.......”
***
早膳刚过,宫里命人送了皇太后的懿旨过来,是让骁王府祖孙三代皆入宫一趟。
卫氏眼下还不想表露锋芒,但皇太后的旨意,她不得不遵,只好稍作捯饬,与萧靖一道入宫。
萧靖与曹侧妃误了敬茶的时辰,卫氏这个当母亲的人自是逃不了干系,她知道,皇太后还是等不下去了,借着机会一定会给她难处。
原本这种事完全可以避免,要怪还真得怪她儿子!
卫氏看了一眼马车内的宋悠和七宝,她眉心蹙着,明眼人也瞧出了不悦。
七宝此前在卫氏面前碰了钉子,此刻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看着她,他问宋悠,“姨娘,祖母不高兴呢。”
宋悠一愣,这孩子真是机智,也不知道是谁教他喊自己姨娘的,而且他也不认生,宋悠抱着他时,他丝毫不曾排斥。
宋悠神色赧然,卫氏的确是很不高兴,她道了一句,“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卫氏唇角抽搐,她的确是不舒服!是心病!
当了数年的后宫之主,卫氏的掌控欲极强,不管是对骁王府,还是对萧靖,她都想一手操控着。
可事实上,萧靖也好,骁王府也罢,似乎都脱离了她的掌控。
卫氏冷眼扫了宋悠一眼,“曹氏,今日我就跟你说最后一次,记住你的职责所在,也记住你的本分!”
宋悠笑了笑,未置一词,左耳进右耳出,不听从卫氏的,也不与她正面冲突。
如此,卫氏反而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
宋悠撩开马车车帘看了一眼骑在汗血宝马上的男人,男人感知到了,也回头看着她,在她浅浅的注视中,他风流一笑,一瞬间黯淡了洛阳的满城秋色。
宋悠也稍稍腼腆了一下。
卫氏见这二人眉来眼去,干咳了一声,“咳!”
宋悠放下了车帘,与萧靖确认过眼神之后,此刻无论卫氏如何对她横眉冷对,她丝毫都不在意了。
脸上挂着浅笑,怀里抱着七宝,心里装着家国天下,还有她的男人。
***
坤寿宫中,万贵妃与辰王夫妻二人已经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