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男人的身子有什么可看的?他一手拉起锦袍,也盯着萧靖看。
虽说赵逸对萧靖相当的不满意,乃至怀恨在心,但不得不承认,萧靖的确俊逸不凡,他身段颀长,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他修韧的胸脯。
裴冷过来时,只见他二人凝视着对方,眼底风起潮涌,似有千言万语。
裴冷,“.......”突然不太敢打扰,这就是传说中高手之间的对决么?
最终,赵逸暂时屈服在了萧靖的淫威之下,可能是获知自己不可动用武功之故,赵逸此刻无比惜命。
没有人不怕死,而如今的赵逸则是前所未有的想好生护着自己。
冥冥之中,他总感觉自己有一份未了的心愿,但至于究竟是什么事,他一时半会并没有察觉到。
赵逸可能想远离萧靖一些,一手扶着自己的左臂,他迈步离开。
这厢,裴冷道:“王爷,逸公子该不会当真相信那箭上有毒吧?”
王爷有一个癖好,他不太喜欢直接射死猎物,故此箭矢上会沾染麻醉散,赵逸中了箭,伤口处自是会稍稍麻醉片刻,不出半个时辰就该恢复了。
萧靖收起金疮药,幽眸看着赵逸远去的背影,他眸色晦暗不明。
旁人倒是无关既要,但是这个赵逸务必要防备。
萧靖绝对不会再让赵逸掳走小儿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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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将军摘下兜鍪,望了一眼遍地的尸骸,他老人家原本已看穿一切,但还是叹道:“淮远,你看,这就被权势迷了心窍的下场!”
万家失败,按着承德帝的一惯脾气,万家定会阖族被灭,无一幸免。
宋淮远点头,“祖父所言极是,孙儿明白祖父的教诲!”
宋家嫡支这一脉已经没有男嗣了,宋淮远虽不是宋家的骨血,但宋老将军一直在暗中观察他,只要宋淮远走上正路,老将军迟早会将他推上宋家家主的位置上。
与宋淮远相比,宋老将军反而觉得自己亲儿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这厢,闻讯赶来英国公一屁股瘫软在了千步廊上,看着遍地的尸首,只觉一阵后怕,他昨夜被万世全灌醉,原是万贼故意将他给支开,他如今掌洛阳兵马,这个时候却是擅离职守!
幸好宋淮远与父亲救驾了,否则只怕皇上会怀疑他宋家不忠!
宋严回过神,擦着额头的汗珠,疾步行至宋老将军跟前,“父亲!出了这么大的事,您怎的也不知会我一声?!”
宋老将军斜睨了他一眼,“等着你过来,万贼早就得得逞了!”
宋严哑然,他看了一眼宋老将军身侧的宋淮远,没想到这个养子会深得父亲重用,但一想到汤氏,宋严心头一阵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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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帝单独见了皇太后。
乾坤殿内安静的落发可闻,只有殿外稀稀疏疏的兵刃落地的声音,叛贼纷纷投降了。
此时的皇太后已经心死如灰,但与此同时也似乎释然了。
该做的她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如今的结局或许是就是天注定的。
皇太后是先帝的结发妻,先帝多情是真的,但与她的夫妻情也是真的,她自十四岁入宫那年就对先帝情根深种。
不管先帝后宫有多少女人,她却一坐稳后位。
先帝不是不知道她背后的那些手段,但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太后一生生育了两个儿子,一个萧渊,另一个就是承德帝。
长子温润如玉,相貌随了先帝,她一度认为长子会继承大统,袭承他父皇的江山。
当年承德帝杀了先帝与长子之后,皇太后的心已经彻底死了。
后来,就算是眼睁睁的看着七岁的萧靖被流放,她也是无动于衷。
母子二人独处,承德帝问及了当年的事,“当初锦棠是不是被你冤枉的?”
皇太后轻笑。
就算她冤枉了卫氏,那也是承德帝所允许的。
“皇上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卫氏阖族被诛,皇上当初却还是留下了卫氏一条命,只怕在皇上心目中,卫氏本就是无辜的吧。”皇太后嗓音沧桑,仿佛一刻之间苍老了数倍。
承德帝一怔。
的确,按着他的本性,但凡背叛过他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他却一直留着卫氏。
承德帝闭了闭眼,“母后,所以.....锦棠的确是无辜的?”
皇太后的脸渐渐看向了承德帝,对这个儿子,她已经没有半分情义,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未生过他,“皇帝,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说着,皇太后唇角溢出一抹艳红色出来,随即,在承德帝的惊愕中,她缓缓倒地,片刻就断气了。
这一天,承德帝没有见任何大臣,他将自己关在了乾坤殿,任谁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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