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可能没了耐心,只要人活着就好,其他似乎瞬间变得不太重要。
当他大步迈出客栈残破的院门时,一身白衣飘然,仿佛重获了新生。
众护院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
宋严是被一阵急促的呼唤吵醒的。
“国公爷!国公爷出事了!太子爷带人杀过来了!”
这个时候尚未天明,东宫早就下钥,萧靖深更半夜不睡觉,闯入国公府是要闹什么?
宋严起榻,随意裹了衣裳就去了前院,却见萧靖带了几十个身手矫健的随从,火把光照亮了当场人,让宋严清晰无比的看清了断了手脚的婆子。
这几人已经奄奄一息,似乎还挂着一口气在。
饶是宋严看着这种场面也是震惊了一下,又见萧靖来势凶猛,他站在庭院中,中衣是敞开着的,面目冷冽的不像一个常人,“孤的侧妃被国公爷藏在了何处?”
宋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竟有点胆怯,“殿,殿下,你这话是何意?我何曾藏过殿下的侧妃?”
萧靖将几个半死不活的婆子交给了宋严,又道:“国公爷私自护着陶美人出宫,包庇其纵火行凶,其心可诛,罪大恶极!来人,给孤搜府!英国公暂且扣押待审!”
宋严懵了。
但听完萧靖所言,他顿时想到了什么。
没错,宋媛的确是他弄出皇宫的,怎么?她没离开洛阳,反而又去作孽了?!
地上几个婆子是没救了,这些都是汤氏的人,汤氏死后,几个婆子没了主子的庇佑,都被打发去了后厨做粗活,几人还以为盼到了宋媛,是好日子来了,谁知今晚就是几人的死期。
不多时,几个婆子陆续断了气。
宋严被人扣住,呆立当场,竟是一时间无言以对。
片刻后,萧靖的随从折返,如实禀报道:“殿下,吾等没有寻到侧妃娘娘。”
这个时候,宋严想借着宋悠,向萧靖讨个人情,怎么说,他也是萧靖的老丈人。
“殿下,你看....阿悠还在府上,你这般劳师动众只怕会惊扰了她.....”
“闭嘴! 国公爷还有脸提及悠悠?!”
萧靖气的胸膛起伏,小儿的命比他还坎坷,一个假的宋家长女竟然至今没有被亲生父亲发现,可见宋严寻常根本不将小儿当成女儿!
当夜,国公爷就被抓去了大理寺。
承德帝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干涉皇权,他不会阻碍萧靖,更何况,萧靖已经昭告天下,他的侧妃娘娘葬身了火海,尸骨无存,承德帝在这个节骨眼下绝对不会给儿子添堵。
何况,宋家的兵权.....承德帝已经惦记已久。
奈何宋家才刚立了大功,不过由萧靖对付了宋严,对承德帝而言,也是一桩好事。
***
翌日一早,王蔷听闻消息当真昏厥,冀侯忙将人抱起送入了房中,这才叫来赵逸问话。
“赵逸,你告诉为父,宋悠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否则你昨夜出门做什么去了?”
赵逸不可置否,他虽是知道宋悠无恙,但不知为何,他当真一点不都不想告诉萧靖,能折腾他几时是几时。
“父亲,儿子当真不知宋悠下落,不过,宋悠无恙,一会母亲醒来,父亲大可这么告诉她,儿子还有事,先出去下。”
赵逸很好奇,宋淮远究竟将宋悠带去了哪里,他胆子也是大。
不过......赵逸怎就觉得自己那么高兴呢?
也不知道萧靖什么时候能察觉到宋悠还活着.....
***
同一时间的东宫。
萧靖已经收拾妥当,古飞燕前来时,他正打算出宫。
古飞燕也听闻了昨晚一事,但眼下绝对不是萧靖感情用事的时候,“殿下,眼下万贼余党尚有余力,殿下还是三思而行。”
萧靖看了古飞燕一眼,“孤几时受别人威胁过?若是裴冷失踪,你也会不顾?”
古飞燕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裴冷,抿了抿唇没说话。
裴冷愣住了。
殿下这话是何意?
为什么他若是失踪,古飞燕会很在意?!
难道她早就知道了自己是她的大师兄,也是她定过亲的未婚夫?
裴冷瞬间涨红了脸,不太敢与古飞燕对视。
这厢,萧靖带着一众随从,加上古飞燕在内,迅速离开了东宫。
宋淮远不翼而飞了,萧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定是他将小儿带走了。
宋淮远绝非是等闲之辈,他若是刻意隐藏行踪,旁人不太可能轻易寻到人,甚至有可能再无消息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