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找大夫吧。”
“瞎说!天都要黑了,咱们这种小山村要去哪里请大夫?就算去镇上,也只能等到明天再说了。”
“就只怕这丫头熬不过今夜啊。”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为白小菀的可怜叹息。
葛氏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白小菀身边狠狠啐了一口,“祸害精!死了更好!”此刻她也明白过来,刚才是被白小菀欺骗了。
白小菀根本没来找胡婶子,却引得她跟胡婶子争吵、打架,弄得好不狼狈。
因此气鼓鼓的往回走,“丧门星!赶紧死了清净!”
村民中有厚道的,摇摇头,“哎,葛氏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只是涉及人命,没有人敢上前查看白小菀,一时间冷了场。
胡婶子自然也不会去帮忙。
不啃声儿,就搭着春燕的手往回走,嘴里嘀咕道:“今儿真是晦气!赶紧回去,烧个热水洗洗澡,去去晦气!呸!”
村民里有人道:“白家这丫头怎么办啊?”
另一人叹气,“能怎么办?这丫头爹死了,娘跑了,谁会管啊?自家的孩子都吃不饱,谁还能白养着她?更不用说,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正说着,宁氏和谢君谦提着灯笼寻找过来。
村民们见谢家来了人,赶忙七嘴八舌,“哎呀!你们救救白家这个小丫头吧。”
“是啊,不然就一条人命交待了啊。”
“可怜哟。”
谢君谦假意皱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村民道:“哎哟,这可说来话长了。葛氏和胡婶子打架来着,春燕也在。刚巧这丫头过来找葛氏,就被春燕给推了一下,磕在石头上就这样了。”
宁氏蹙眉道:“君谦,先别管这些了,赶紧把小菀给抱回去瞧瞧。”
谢君谦当即弯腰,将白小菀打横抱了起来。
宁氏看看他,“走,先回去。”
村民们见他们把白小菀带走,也就渐渐散了。
天色渐黑,夜空仿佛一块深蓝色的幕布,上面缀满了闪烁的星子。一粒一粒,此起彼伏的不停闪烁,亮晶晶的,叫人看得心情宁静。
白小菀窝在谢君谦的怀里,衬着夜色,忍不住悄悄打量他。
只见他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朴实无华,却因五官俊美如画,气质出尘若水,透出说不尽的清雅风韵。特别是,那双遗传了宁氏的长长凤目,眼角轻微上挑,眸子里透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月华如水,更衬托他那清凉淡雅的气韵。
白小菀有些惋惜的想,白天慌里慌张,都没有仔细看过谢君谦,其实是一枚清俊的翩翩美少年啊。而现在,她正躺在美少年的怀里,和他亲密接触,想想……,不免有点心跳加速脸红呢。
谢君谦低头看看,蹙眉道:“你不舒服?”
白小菀在他清澈的目光下,顿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慌张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哪里不舒服,真的,真的……”
“别乱动!”谢君谦微微斥责,“不老实的小丫头。”
白小菀顿时蔫了。
是啊,她现在是才得十岁的小丫头啊!刚才发什么花痴呢?谢君谦再清俊,年纪也跟她不搭,估摸很快就要娶媳妇儿了。
呜呜,美少年只能看不能吃,真是叫人伤心啊。
带着这种伤心,白小菀回屋后就躺着不动。当然了,谢君谦也不让她乱动,现在要表演磕破头昏迷,只能躺在床上了。
可怜白小菀连晚饭都没得吃,生生饿了一夜。
还是谢玺惦记着她,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偷偷给她藏了一个大馒头,“诺,赶紧趁热吃吧。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二婶还在对你骂骂咧咧的,又都是饭菜,我实在不好偷偷给你带出来。”
白小菀大口大口的吃着馒头,感激道:“唔唔……,好吃,还是你对我最好。”
谢玺有点不好意思,“快吃吧!”别扭了一阵,又旧事重提抱怨道:“哼!既然知道我好,那你昨天还和我哥有小秘密,不告诉我。”
白小菀嘴里含着馒头嚼着,含混道:“是君谦哥……,咳咳,他不让我说的。”
窗户外面,传来宁氏的声音,“大夫,这边请。”
白小菀吓了一跳,“这么快,唔……”使劲把嘴里的馒头咽了下去,然后闭上眼,假装昏睡不醒的样子,还催促谢玺,“等下你记得哭啊。”
谢玺撇了撇嘴,“我是男的,才不哭。”
正说着,宁氏领着大夫进了门。
白小菀把胳膊上缠好的绳子用力一拽,束住血管,让血流变慢脉搏变弱,然后一动不动的躺着,任凭大夫过来诊脉。
大夫正在切脉,葛氏忽地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大声问道:“那丫头死了没?要是死了,就赶紧挪出去埋了,别脏了谢家的地儿!”
宁氏不悦道:“他二婶,哪有红口白牙咒人死的?大夫正看着呢。”
葛氏哼道:“赔钱货!臭丫头片子。”
宁氏不好和她对着吵,抿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