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当着周围的客人,不好教训儿子。再者他只得玉溪这一个独子,也是养得娇,所以玉溪才不那么怕他,因而转口道:“姑娘,其实要我说,你说的那个麻辣一品锅,和开水白菜,才是稀罕的菜式呢。”
白小菀笑道:“这个啊,咱们以后留着做特色菜。”
刘师傅打量着她,心下琢磨。
这丫头不是一般人啊!
上次那个麻辣一品锅,用得都是上等食材,她还说不够,缺了海参、干贝等物,样样都是鬼火。再说开水白菜,要用鸡鸭火腿排骨来做清汤,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才吃的。再加上她能说会道,聪明、伶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甚至,就连上官天寰和楚烨那种权贵公子,也能交好来往。
这个白小菀,谈吐举止和胸中城府,根本就不想村里的丫头,更别说这般小小年纪,只怕有些来历。
听说……,白家不是桃花村的本地人。
莫非是家道中落的官宦千金?看她的长相,也完完全全不像是本地人啊。更别说,还出落的这般水灵灵的,花骨朵儿一般,长大只怕更是俊俏非凡。
“蒜泥白肉来啦!”玉溪叫道。
刘师傅的思绪被打断,瞪了儿子一眼,“让姑娘先吃,等姑娘吃饱了,你再动筷子,别一点规矩都没有。”
“不用。”白小菀夹了一片蒜泥白肉,“我不太爱吃这个,就尝一片儿。你们喜欢吃就多吃点,别管我,等下我有酸豆角鸡杂下饭就行了。”
玉溪笑嘻嘻道:“姑娘先吃。”
白小菀又夹了一片放在碗里,劝道:“我真不爱吃这个了,你们吃吧。”正说着,热腾腾的酸豆角鸡杂上来了,顿时食指大动,“我还是喜欢吃鸡杂,哈哈,够味儿。”
刘师傅见她是真心不爱吃蒜泥白肉,才夹了一块,细细的品尝起来。
玉溪则直接夹了两片塞嘴里,直咽口水,“好吃,好吃。”瞅了瞅白小菀,一心在鸡杂里面捣鼓,便放心的又夹了一片,嘟哝道:“姑娘也是奇怪,不爱吃肉,反倒爱吃下水。”
刘师傅骂道:“谁都跟你似的?饿死鬼的投的胎,就知道吃肉。”又埋汰儿子,“咱们家虽然不富贵,可我在饭馆里干活,时不时也会带点肉回去给你吃,你怎地这么馋?活像是几百年没吃过肉了。”
玉溪哼道:“肉哪有吃得够的?”
白小菀笑道:“玉溪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又是男的,一天一斤肉都能吃得下。”
“对,还是姑娘懂我。”玉溪一边大吃大嚼,一边点头。他连着吃了好几块肉,没有那么馋得慌了,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刨饭,“好吃,今天我要多吃两碗饭。”
刘师傅到底是成年人克制一些,再加上琢磨蒜泥白肉的做法,吃得并不快。加上不一会儿,宫保鸡丁和老鸭干笋汤也上来了,更得琢磨,于是速度更慢了。
玉溪则是吃得红光满面的,一嘴的油。
白小菀最开始来到这个时空,穷得别说馋肉,就是玉米饽饽都是好的。现如今,生活渐渐富足起来,不缺肉,自然也不馋肉了。
在天香阁时候,有上官天寰和楚烨自不必说,顿顿鸡鸭鱼肉。便是他们都走了,也让刘师傅三天两头弄点荤菜。她既吃不多,也没打算苛待刘师傅等人,份量买的不少,剩下的就让他们给吃了。
现如今钱顺顺利利的赚着,大房子住着,好菜好饭吃着,生活上已经十分满足了。但是精神上却开始空虚,上官天寰失忆,楚烨离去,谢君谦和谢玺也不住在一起,刘师傅一家和春燕主仆有别,越发成了孤家寡人。
哦……,后院还有一条白家留下来的大黑狗,给喂得又肥又壮。
白小菀吃在嘴里的鸡杂,味儿也淡了。
“世子爷,慢走。”二楼突然传来谄媚恭谨的声音,听起来不年轻,像是德聚苑的掌柜在招呼,“今儿世子爷到我们德聚苑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那声音很大,白小菀想不听见都难。
玉溪还没什么反应。
刘师傅则是一脸意外惊讶,抬头看向二楼,“世子爷?不是已经回京城了吗?怎么会还在县城里?”他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白小菀。
白小菀本来想低头装没看见的,都不成了。
上官天寰穿了一袭紫色貂裘,宽大锦袍,缓缓下楼走了过来。他有些意外的看着白小菀,似笑非笑,“小姑娘,你也在这儿吃饭?”
白小菀那听他这口气,好似她尾随他似的,不知怎地莫名来了一股火气。虽说理智控制她没发作,语气却不太好,“是啊,我们乡下人没啥见识。来了县城,自然是要吃点酒楼里的好菜,好回去炫耀炫耀。”
第一百四十一章 意外
上官天寰目光闪烁不定,没再问她,而是看向刘师傅,“你也认识我?”
“啊?”刘师傅反倒愣住了,“咋不认识啊?世子爷,你这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们这等小人物,也是平常。只是你为了让小菀姑娘有好饭吃,特意把我从酒楼里请出来,专门给姑娘做饭,我是不会忘的。”
“刘师傅!”白小菀阻止不及,急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伙计忙道:“姑娘,你还没给钱呢。”
上官天寰笑道:“算在我的账上。”
酒楼掌柜瞧着这架势,那小丫头和世子爷关系匪浅,都专门请厨子做饭了啊。再看白小菀等人没吃几个菜,赶忙陪笑,“世子爷,你太客气了。这就是几个寻常的菜,不值什么,算是我请这位姑娘吃的。”
“我不吃白食!”白小菀从兜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拿着,不用找了。”
刘师傅一头雾水。
玉溪则更是蒙圈儿了。
“走啊!”白小菀沉下脸来,“你们还要在这儿长住不成?赶紧的,等下天都黑了。”她实在是不想看到上官天寰,多看一眼,脑子里的记忆就多一分,还是赶紧忘了的好。
因此不等刘师傅和玉溪,抬脚就走。
“爹,姑娘怎么发火了?”玉溪都快傻了,完全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