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一平淡，一火热。

白苏动了动唇，面色清冷地说：“不，变了。没有西言的梅园，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梅园了……”

她的话到这里终止，平淡的目光里似乎还有未完的话没有说出来。

慕凌风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白苏不再说话，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缝里，慕凌风才收回目光。

她说，没有西言的梅园，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梅园了。

她未说完的话，是不是想说，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不，他们本来就没有过去。

过去，他从来没有给她一天好脸色看，从未全心全意地信任她，爱护她。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忘了过去的一切，从现在起，给他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相信，她一定会爱上他，他们会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慕凌风在院里站了很久，久到东方渐渐快要冒出鱼肚白，才转身离去。

而进屋之后的白苏，并没有那么乖巧地上床休息。

经过这一晚上的事，她早已没了睡意。

从空间玉戒中取出一套夜行衣换上，悄悄地翻窗而出，一路来到白芷所住的莲园。

这个地方，就是西言惨死的地方！

就算她再路痴，也绝对不会认错这个地方！

白苏努力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轻巧地翻入院墙，来到白芷寝室的窗边。

窗户开着一条缝，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公主，你为什么要那么不要命地冲进去救那个野种，你看看，手臂伤得这么重，该要留下疤痕了。”

方姑正在给白芷手臂上烫伤的地方上药。

“奴婢知道，你是想取得那个野种的信任，可这样也未免太得不偿失了吧。”方姑说，“今晚这场大火虽然不是咱们所为，但咱们事先知晓后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任由那个野种自生自灭啊……”

“方姑。”白芷轻叹一口气，“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白芷收回手，坐到床边，低垂着头，一脸无精打采。

方姑将药收起来，走到床边，看着白芷，一脸心疼地说：“公主心里的苦，奴婢都明白。哎，公主这两个月为了王爷改变了不少，原本奴婢也瞧着王爷并不像起初那样对公主不理不睬，却想不那个野种一回来，王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白芷没有动，只低声说：“他哪里是变了？自从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姐姐也离开之后，他对我就一直这样。”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白芷抬头看向方姑：“你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姐姐是野种，难道她不是父皇亲生，不是灵国皇室血统吗？”

“哼！”方姑冷哼一声，“她当然不是灵国皇室血统。”

白芷惊讶地道：“怎么回事？”

相比起白芷的惊讶，藏身在窗外的白苏更加惊讶。

她不是灵国皇室血统，不是父皇亲生，那她是谁？

方姑对白芷说道：“当年，清欢那个贱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进宫才一个月就怀上身孕，那时候公主的母妃宁妃娘娘尚未怀上你哥哥，清欢那个贱人怀上的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姐姐，就是白苏吗？”白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