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看着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微微颤抖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住他。

她颤抖着唇，哑声说道：“殿下，你、怎么了？我、我给你看看吧……”

她太慌了，慌得差点忘了自己是大夫，在他吐血的第一时间就应该要替他做一下检查。

紫苏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替他把脉。

可是，阳笑天却握住她的手，以他最后一丝力气阻止了她的动作。

“为什么不让我给你看看？”紫苏的声音很极，低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阳笑天摇了摇头：“没用的……没用了……”

“为什么没用？”紫苏诧异，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病情会突然恶化了？

难道是师父给的续命丹有什么问题？

因为太相信师父，一听说是师父让人送进来的，她根本就没有检查过，就交给了妖孽太子。

那药丸只有一颗，已经被他吃了下去，现在就算她想要检查也不可能了。

可是，她又坚信着，师父的药丸没有问题。

难道说是妖孽太子体内的毒跟师父给的毒相生相克？

“苏苏。”阳笑天突然握紧她的手，他嘴角的血被擦干净了又重新流了出来，他明明在笑却比哭还难看。

他说道：“如果你要我死，那我就死，我还你想要的自由。”

只是一句话，他中间却停顿了好几次，说得极其痛苦。

不止是身体的心，更是心里的痛。

紫苏起初听到还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看着他嘴角溢出的鲜血，陡然之间明白过来了。

他是说，她给他的药丸并非是续命良药，而是夺命毒药。

“不！不可能……”紫苏不敢相信地摇着头，眼底满是惊恐之色。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毒药？

虽然她没有检查过，可那药是师父给的啊，师父怎么会给她毒药去害人？

紫苏的眼睛睁得斗大，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可是，妖孽太子就是吞下她给他的药丸才突然中毒吐血，事实就是如此，她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为什么？为什么？”紫苏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人，摇着头，不可置信地道，“为什么明知道那是毒药，你还要吃下去？”

她的声音暗哑极了，就好像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一样。

她的眼圈红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他嘴角微翘，带着一丝笑，在黑色的血迹下显得格外妖娆。

他没有说话，可她却突然想到他方才说的话。

他说，如果你要我死，那我就死，我还你想要的自由。

她要他死他就死？他死了就可以还她想要的自由？

紫苏觉得眼前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

他怎么能，怎么能在明知道自己送上的是毒药的情况下，还义无反顾地吃了下去？

她是想要自由，可她并不想要他死啊。

紫苏的心好像被挖了一个大窟窿似的，疼，疼得窒息。

他说，自己想要他死……

难道他以为是自己送上的毒药给他吗？

“不，不是……”不是她啊！

紫苏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药是自己给他求来的，也是自己亲自送到他手上的，自己还一遍一遍地督促他吃下去。

并且在他问自己，是不是真那么想离开他的时候，她坚定地回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