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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便到了宫里。下了车,佛尔果春转眸看去,前方的道路灯火一片昏黄,两旁太监驻守,他们一个个站成了木桩,投射在墙上的斑驳的影子拉得老长,看起来很怪异。
她稳定了一下情绪,安静的向前走,即将转入下一个拐角。
娜仁为难的喊住了她:“夫人,去慈宁宫,不是寿康宫。”是太后让她这么做的,她也没有办法。
佛尔果春停步看了看她。
娜仁尴尬的一笑,点了点头。
佛尔果春又去看福全。
福全没说什么,于是她也不说话。
到了慈宁宫,娜仁把他们带了进去,小声说:“苏麻嬷嬷也在。”
里面已经有人在跪着了,而且跪了很久。
乌雅氏和佟嫔双腿已经有些发麻了,却不敢动一下。
佛尔果春安静的走过去,对着太后跪了下来。
福全也是,不过跪得分开了一些。
太后坐在右边的椅上,抹着手上的帕子问道:“赫舍里氏,你知罪吗。”
苏麻在左边冷笑:“我看她是不知道,来人,传杖!”
传杖?太后不悦的瞥了一眼,这个老奴才还真把皇宫当成她自己的家了,在什么地方都能发号施令?她朝着苏麻点了点头,尽力温和的说:“嬷嬷不要急,待哀家问了再说。”
无非是问坚夫的事情罢了。乌雅氏和佟嫔已经说了一遍,无非是要佛尔果春再说一遍。亲口说的,可就赖不掉了。
佛尔果春说:“太后与苏麻嬷嬷明鉴,此事只是凑巧有贵人相助奴才和离而已。”
那就是不合作了?太后也不想问出有关康熙的内容,以免污染了圣名,她朝着福全望了望,有意暗示他来顶缸:“这怕是不对吧,明明有坚情。”
福全动了动:“此事儿臣……”
“此事与他无关。”步伐匆匆,一抹明黄的身影凑了进来。
是康熙。
太后呆住了,明明到明早他才会回来,怎么会深夜赶回?
康熙认真的看了看里面的人,目光停驻在佛尔果春的身上。
佛尔果春怔然的望着她,像是被吓到了。
康熙点了点头,走过她的身侧,向太后和苏麻行礼之后说:“她是有坚夫,坚夫是朕,有什么话太后问朕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