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立即就明白了。
并不是夏笙理解的以为她腿力十足,而是知道她身怀绝世武功之后,放弃了潜规则她的念头。
而甘云之前说的,工作室的女生没来几天,就辞职的原因,估计也不是太累了。
而是某人做的龌蹉事情,将她们给赶跑了。
她紧紧咬着唇,脸色也有点苍白:“我没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我也思考了一下,平时我也没有做什么让你误会我对你有意思的行为,所以刚才你的动作,在我看来就是性骚扰。”
王一平被她逗笑了:“性骚扰?你觉得我这个身份地位,还需要骚扰你?”
“我是挺欣赏你的,不想让你走太多弯路,想着给你一个机会而已,结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尤一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么可以把这种事情,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她气得整个身子都在抖,不想跟他继续交流,拉着门把手就要出去:“你才有病,还病得不轻。”
结果并没能拉开,男人将车门给锁了。
也是到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害怕又慌张,也有点懊恼于自己的不设防备的心态。
再怎么说,她应该观察着路况,在看到不对劲的时候,及时脱身。
而不是等到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他的地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打了我就想走?你把我当什么了?”王一平冷笑一声,额边被痛出来的汗珠滑到了下巴上,他不在意地伸手一抹,抬眼看过来,“总得留下点什么东西,才公平。”
尤一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你敢过来,我就马上报警!”
男人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仰头哈哈笑了两声:“报警?你可以试试啊,我在这行这么多年,得罪了不少人,不仅警察,黑社会我都遇到过,要是有用的话,我早就被人千刀万剐掉了,”
他伸手像是要摸她的脑袋,被尤一嫌弃地往后一躲。
男人也不在意,笑了笑:“我刚才跟你说了,我背后的靠山是谁,你要是不想继续在这行混,不想继续在z市待下去,你就尽管报。”
“我看过你的简历,父亲是建筑工人,也快退休了,母亲又是游业,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考虑一下你的父母吧?”
恶心恶心。
她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从小到大,虽然家里不富裕,但她也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
她的生活里,几乎没有阴暗面。
最难过的,也就是和陈意映交汇的那几次,但也没有到让自己生理性不适的这种地步。
她从来就没见过这样肮脏又令人作呕的人。
这人在不久之前,甚至还是她一直很尊重的业界前辈。
她强自忍着泪水,并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软弱,只是握紧了拳头,一字一顿地开口:“如果我父母知道我‘多加考虑’之下选择了屈服,他们应该不会再想认我这个女儿。而你,我不知道你到底以怎样的想法来揣测我的,但我可以告诉你,别说是离开z市,哪怕没了这条命,我也不会按着你的意思往前走半步。”
“我刚才已经跟我男朋友说七点半回公司,他是个很执着的人,说好的七点半,他一分钟都不会多等。”她咬着牙最后又提醒了一句。
王一平眯着眼看了她半晌,才轻笑一声,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行,你行。”
尤一只听到轻轻的‘啪嗒’声,意识到门锁开了的她,一秒都不想多呆,手忙脚乱地开了车们,趔趔趄趄地下了车。
到地面的感觉太过于美好,她甚至于脚下一软,滑了一跤,单膝跪地,右手在水泥地上蹭了一下。
有点痛,可能是破皮了,但她来不及管,只是手脚并用地踉跄着往光亮的地方跑,连头都不敢回。
还在楼下等着女儿回家的钱富接到了尤一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儿声音依旧是软糯温柔的:“爸爸,今天是夏夏生日呢,我们寝室四个打算去她家庆祝,今晚在她家睡一晚,可以吗?”
钱富有些失落地啊了一声:“怎么都没有提前跟我说呢?”
那头的小姑娘声音低了一些:“对不起爸爸,最近实习太忙了,我每天累得不行,也就忘了,想着今天可以跟好朋友玩一下……”
她顿了顿,又开口,“你要是不信的话,我让夏夏来跟你说一声……”
钱富听她说完就心疼的不行,想着崽工作这么累,好不容易跟姐妹待在一起,自己还不相信她。
这还是体贴小棉袄的老棉袄吗?
他立即答应了:“不用不用,爸爸当然是相信你的,你记得晚上盖好被子啊,然后早上不要忘了定闹钟起床上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头的尤一好像吸了吸鼻子,哽咽了一下。
但开口时又是正常的声音:“好的爸爸,那你跟妈妈说一声,你们也早点睡,我先挂了哦。”
原本钱富还有那么一点点担心尤一其实是和贺凉喻在一起的。
结果刚挂了电话,那个高大的男人就单手插袋,从远处一个人往这边走来。
到了花坛边的时候,还礼貌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钱董事长好。”
钱富:“…………”
哼。
听到钱富说不要忘了定闹钟,尤一眼泪就忍不住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