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天空城的太子殿下,虽然不会做有违伦常的事情,但是他却也不会过分的循规蹈矩。
“叶老大,你回来了。”忽然,身侧一个男子的声音低低问道。
“姬白公子。”谢千夜慢慢地回眸,目光看向了眼前宛如神邸般的银发男子,依然还是气度如往常般高贵。
“不知叶老大是否与花惜容一起回来?可否看到他的踪影?”姬白穿着一袭水蓝色的长衫,身姿玉树临风,三千银丝如梦如幻,淡淡地出言问道。
这些日子他感觉出魔界的周围有种剑拔弩张的气势,而他身为剑修总有一些特别的直觉,感觉魔界周围已经不太平,不安稳,尤其周围出现了一些可疑之人,明明外表是难民的模样,但是姬白却在这些人身上嗅到了兵戎的气息,真是风动云涌,似乎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势。
当然他与苏墨已经在魔界停留的太久,足有一年三个月,他觉着这里所有的事情已经到了尾声,老夫人迟早会大势离去,魔界也迟早会是花惜容的天下。
他们已经修建好了城池,打仗已经与他们无关。
而他们也是该离开此地了,他准备带着苏墨回去昆仑山。
同时,他会给他的师弟闻人奕一个交代。
与此同时,谢千夜深深打量了一番姬白,目光深沉,没想到此人居然也会与苏墨立下契约。
这天下间让他敬佩的人并不多,姬白便是一人。
虽然苏墨这女子很是优秀,但是毕竟十六岁而已,其他男人又何尝不是天下极其出色的男儿,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为何会对她趋之若鹜?纷纷与她立下契约,譬如虞染,譬如姬白,譬如花惜容。
此刻,姬白见谢千夜没有说话,接着又问了一遍道:“叶老大,你可见到花惜容?”
谢千夜慢慢回过神来,气度凤仪不凡地道:“姬公子,其实我并没有与花惜容一起回来,我们虽然是一同出发的,但是早已经分道扬镳,我觉着他应该已经抵达,阁下难道没有遇到他吗?”
此刻,谢千夜穿着深紫色刺金长袍,负手而立,目如点漆,剑眉斜飞,浑身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尊贵气息。
“不曾,难道他已经回来了?”姬白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银色发丝正随风轻轻摆动。
他昨夜寻过花惜容的心腹,那人一直吱吱唔唔着,仿佛在隐瞒他什么。
不知为何,姬白心中越发觉得有点狐疑,甚至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双手负在身后,握紧了手中的剑,目光一凝。
此刻,师缨已唇边带着微笑从远处走来,笑容如阳光般和煦,“姬公子居然不清楚墨儿回来了没有,看来阁下也是不知道她对你的心思如何?”
“师缨,是你!”姬白冷冷扫了一眼这个男子,这些日子两人有些两看相厌了,就是下棋时也是大杀四方,恨不能把对方杀地落花流水。
随后,师缨接着看了一眼谢千夜,低声笑道:“师兄,别来无恙?”
谢千夜看向师缨,轻轻的嗯了一声就算做回答了,半晌,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威严,“师缨,你倒是过得滋润得很。”
师缨慢慢摇头,轻叹一声,“哪里哪里,墨儿不在这里,我是食不香,寝难安。”
谢千夜凝眉,他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已经听出了一些究竟,暗忖在这些契约中还有师缨不成?他的师弟眼眸漆黑得宛如深潭,又如天空中的黑洞,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光泽,难道他也会拜倒在那个女人的石榴裙下?
当初他与师缨的关系并不好,只因两人的意见相左。
尤其是他父亲病重后,两人更是不合拍。
但师缨眼下似乎对自己熟视无睹,却是只顾对付着姬白,立刻让他明白一件事情,只有情敌之间才会看待对方很不顺眼。
姬白?师缨?
原来如此!
他不由对七个契约越来越好奇,甚至觉着不可置信。
师缨神情慵懒倦怠,慢慢地看了一眼银发姬白,他娴熟于各种兵法诡道鬼蜮伎俩与手段,对付旁人也是不余余力的,唇边只温柔的轻笑了一声道:“姬公子,其实知道苏墨回来了没有,只要有在下的传讯鸟就可以了,不想阁下居然到现在也没有墨儿的消息,阁下就是到处寻人去问也是问不住什么结果的。”
语落,师缨已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精致的机关鸟儿,接着轻轻一拍鸟头,那鸟儿立刻扑棱棱地扇动翅膀向着花惜容的宫殿方向飞去。
“瞧见了没有?她就在那里呢。”师缨的目光沉了沉,依然优雅地勾了勾嘴唇,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笑,沉吟了片刻,故作高深地道,“看来姬公子并不了解她。”
“师缨公子,彼此彼此,你如今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因为她回来后也没有通告阁下不是?”姬白的目光异常清冷,面无表情地反唇相讥。
“姬公子还真是多虑了,那是墨儿知道我懂得传讯鸟的使用方法,所以不需要缨某多此一举。”师缨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讥讽,他向来知道如何对付情敌,如何让对方在心态上不战而败,下棋,做事,做人都是如此。
“哦?真的如此?”姬白语气冷漠地说道。
“信不信由你。”师缨很温柔的笑着,眉眼间的气息如同梦一般的氤氲开来,故意在言语上刺激着姬白,二人就在片刻内进行了短暂的言语交锋,虽然师缨依然是一副笑意慵懒的优雅模样,偶尔会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迷人神情,但是气度显得并不友好。
谢千夜凝视了二人半晌,漆黑眼瞳中氤氲的漠然如雪一般地溶化,没想到昔日赫赫有名的南缨北姬居然会如此斗嘴,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于是冷淡地道:“姬公子,还有师弟,其实有些事情你们看看便知道了。”
师缨与姬白对视了一眼,师缨轻轻一笑,“也好。”
“师缨,如果她心中一样没有你,又该如何?”姬白忽然问道。
“缨某觉着,她心中对我的感情肯定会更多一些,我的机关术就是最好的证明。”师缨不论何时都会自信地说出一些道理来,他的目光扫过姬白,看到对方面容那阴沉沉的气息后,不由优雅地轻笑了一声。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翌日的晌午,夕阳西下。
高小姐穿着定制的水晶鞋正用力踩在地毯上,她在地毯上已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儿,阴恻恻道:“可恶,委实可恶,那个花惜容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看望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一边踱步一边暗忖着,花惜容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来寻他是多么体面的事情?至少说明她是看得起他的,而她是魔界第一美人,能娶到她也是一种脸面。
想到这里她傲气地挺了挺胸膛,神色从容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