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人愿意跟一个修为高深、手腕强大,掌握着他们生杀大权的宗主作对的。
这些长老们之所以会这样,全都是被捧出来、惯出来的,不彻底打醒他们,他们是不会看清自己的身份的。但是,只要震慑住了他们,他们自然会乖顺的不得了,当然这需要强大的武力做后盾的。目前,钟鸣岐还没有这个能力。
柳慕汐眼神微冷,直直地对上了和裕长老的凌厉的目光,说道:“原来,和裕长老还不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好了,也免得你把我当成可以随意打杀的阿猫阿狗。”
和裕长老闻言,反而不生气了,他一脸轻蔑地说道:“你不就是普济观的真传弟子吗?有什么了不起?别说你是普济观的真传弟子,就算是你紫宵剑派的真传弟子,得罪了我们钟家,我也照杀不误。”
“原来和裕长老知道我是普济观的真传弟子啊!”柳慕汐冷淡一笑,继续说道:“我还以为您不知道呢?既然如此,您还这种态度,是不是说明,您根本就没把我们普济观放在眼里呢?你若是杀了我,就不怕我们普济观找钟家的麻烦?”
“哈哈哈哈……”和裕长老闻言,突然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客厅里只回荡着他放肆而又得意的笑容。
钟鸣岐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这个已经癫狂了的太上长老,钟家失了脸面是小,彻底得罪了普济观才是大事。
柳慕汐也好脾气,一直等着他笑完。
和裕长老笑够了之后,这才沉下脸来对柳慕汐说道:“你这个女娃子也未免自视太高了。你害地我们家主病重,我便是杀了你,也是天经地义的。普济观也不敢对我们钟家有什么怨言,又怎么会为了你这个给宗门抹黑的弟子,来找我们钟家的麻烦?”
和裕长老一点都不相信,普济观会不顾大局,为了区区一个真传女弟子,就跟钟家交恶。这对普济观来说,绝对是不明智的做法。
可他不知,柳慕汐在普济观的地位早就今非昔比了。
这么年轻的先天强者,比起穆圣秋也差不了太多,无论放在哪个门派,都是重点保护的对象,绝不会让人肆意欺凌的。
“长老说的没错!”这时,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的钟妙佳走了进来主,她先是狠狠地瞪了柳慕汐一眼,接着,便笑着上前给和裕长老行了一礼,道:“长老的话太有道理了,她把父亲害成这副模样,就算是杀了她也不为过,孙女还觉得太便宜她了呢!”
和裕长老原本是不喜欢钟妙佳的,现在听到她这番话,倒是跟自己不谋而合,便对她多了几分欢喜,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对柳慕汐厉声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来,和裕长老是认定,钟家主的病是我的原因了?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好说。”柳慕汐微一挑眉,不慌不忙地说道。
“怎么了,你承认自己的罪行了?”钟妙佳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可没承认,这都是你们强加给我的。”柳慕汐说道,“不过,和裕长老可能不知道,小女子今天二十一岁,是凌珺真人唯一的入室弟子。”
钟妙佳闻言,不由轻嗤一声,讽刺道:“你二十一岁有什么了不起,本小姐今天才十八岁,比你年轻多了。”
和裕长老却瞪大了眼睛,神色微微有些凝重,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道:“什么?你……你才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的先天强者,与二十五岁以上的先天强者,那完全是两个概念。虽然柳慕汐看着极为年轻,但是,武者老的都很慢,尤其是女性武者有各种保养秘方,根本很难看出具体年龄,所以,他根本就没想到柳慕汐如此年轻,听到这话,才会这么震惊。
这么年轻的先天强者,普济观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她若是死了,普济观必定会追究到底。
他们钟家虽然不惧普济观,但是,跟普济观硬碰硬必定会元气大伤,何况,普济观还有那么多的盟友,不像他们钟家孤零零的无依无靠。
既然如此,那他还真动不得柳慕汐了。
钟鸣岐也很惊讶,但更多的却是欣喜。
钟妙佳见到和裕长老和钟鸣岐的表情,心里十分诧异,但是,她却不想去深究,只想快点让柳慕汐倒霉,于是,便道:“柳慕汐,识相点,就早点乖乖受死,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你给我住口!”和裕长老冷冷地看着她呵斥道,看着她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只惹人厌烦的臭虫。
钟妙佳被吓的噤若寒蝉,脸上满是惊慌之色,但是,她心里却是升起一丝仇恨和委屈,更加想自己的情郎了。如果修凡在这里,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受到这等委屈的。
和裕长老斥退了她,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柳慕汐身上,只是神色依旧不好看,他不会收回自己刚才的话,但是,对于柳慕汐绝对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了,甚至还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想都看觉得憋屈。
“好,你赢了,老夫的确轻易动不得你。既然如此,你之前的事情,我也不去太过追究了,只要你能治好家主,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如何?”
柳慕汐闻言,不由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和裕长老蹙眉问道,他已经做了这么大的让步了,难道她还不满意?那也未免太不识抬举了。
“我笑长老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柳慕汐说道,“若非钟少主这么诚恳的来邀请我来为钟家主治病,我根本就不会来。可我治好了钟家主之后呢,你们却诬陷我害了钟家主,你们你当我是软柿子想捏就捏呀?”
“不是你害我爹是谁?”钟妙佳愤怒地道,“就是因为爹受了你的治疗,他的病情才会更加严重,根本就是你学医不精才会如此。”
“钟家主出事时,我已经离开一天多了,在这其间,有的是机会下手,凭什么你们连查都不查就赖到我的身上?我还说,是这位钟姑娘害了钟钟家主呢?”
“你……你血口喷人!”钟妙佳双眼赤红,愤怒地看着她说道。
“你又何尝不是血口喷人!”柳慕汐冷淡地说道。
“我相信柳姑娘的清白。”钟鸣岐突然说道。
“莫非你要包庇她吗?”钟妙佳转移了视线,怒视钟鸣岐。
和裕长老此时也平静了下来,不再钻牛角尖,问道:“你这么说,可有什么依据?”
钟鸣岐道:“柳姑娘可是凌珺真人唯一的入室弟子,能被凌珺真人看上,柳姑娘的医术天分必定很高,若说她医术不精,恐怕连鬼都不相信。何况,普济观的声誉如此之高,我相信柳姑娘不会拿自己和师门的名声开玩笑的。若是她想要害父亲,根本不必用这种方法,必定能够做到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她没有理由这么自毁前程。”
和裕长老沉默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不得不说,钟鸣岐的话很有道理,柳慕汐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可是,这也不可能说明,她就真的清白了。
于是,和裕长老问道:“那少主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先请柳姑娘为父亲诊病,等父亲身体痊愈了,再计较此时不迟,不知柳姑娘意下如何?”钟鸣岐向柳慕汐行了一礼,问道。
柳慕汐见到他为自己说话,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但是,对于自己遭受到的这些污蔑,她还是不能释怀,若非她的身份够硬,她如今又岂会安稳地站在这里?
何况,他们之前那么对自己,竟然连一句话都没有,她凭什么还要上赶着为他治病?她也是有脾气的。
于是,她也打了个稽首道:“钟少主能够相信我,我很感激。但是,请恕我不能答应。”
“柳姑娘,这是为什么?”钟鸣岐微微一惊,张口问道。但是刚问出口,他就有些明白了柳慕汐的想法,不由苦笑。
“我看她不是不想答应,而是不敢答应吧!”钟妙佳又跳出来讽刺道。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