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几个人在见到宝座上的宿衍时,却蓦地变了脸色,简直如丧考妣。
比如说,紫宵剑派的掌教尉迟焱。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派人追杀柳慕汐时,传回来的消息,就说柳慕汐身边有一名非常强大的,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当时,他虽然忌惮他的实力,却完全么可有把他的身份往高处想,如今,想来,他们极有可能是一个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就真得完蛋了。
不过,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或许,这只是个巧合呢!
尉迟焱安慰自己。
但无论这是不是个猜测,他们紫宵剑派都不能跟柳慕漓有任何关系了。
因为柳慕漓的缘故,他们紫宵剑派吃了多少闷亏,跟这比起来,从柳慕漓那里得到的好处简直忽略不计。
同时,柳慕漓、安长清等人,可都是亲眼见过宿衍的。
当初,他们随着柳慕漓打上门去,柳慕汐跟柳慕漓决斗时,这个男人,就跟在柳慕汐身边。
以他们的眼力,又岂会认错?
尤其是洛冥,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过宿衍了,他的脸上几乎毫无血色。
当初,遇到宿衍时,他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是玄天宗的宗主。
立即,宿衍就想到,今天这事,柳慕漓绝对逃不了好,甚至连他们都可能会受到牵连。
安长清、卢湛飞的脸色也比洛冥好不了多少。
不过,让他们感到安慰的是,如果柳慕汐真的跟玄天宗的宗主关系匪浅,那他第一个看不顺眼的人,恐怕就是上官泓吧?
见到有一个人比自己更加倒霉,他们心里也就感到平衡了许多。
而柳慕漓的男人中,没见过宿衍的,也就只有上官泓和尉迟真了。
看着上官泓好无所觉的样子做,洛冥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怜悯。
上官泓感到莫名其妙,却也没放在心上。他担心柳慕漓,同时,又对柳慕汐余情未了,心神全在她们身上,可以说,柳慕漓跟柳慕汐相斗,最痛苦的人莫过于他。无论是谁输了、死了,他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上官泓焦急万分的样子,洛冥等人对他都有些鄙视。
他们总算对上官泓有些了解了。
平时道袍貌岸然,风度翩翩,其实本质上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优柔寡断、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男人。
跟柳慕汐在一起时,他心心念念的人是柳慕漓。等到他跟柳慕漓在一起时,他又同样放不下柳慕汐。
折磨着自己的同时,也不让别人好过。还将错误全都推到女人身上,他自己才是无辜而又痴情的。
就好像他之所以跟柳慕汐和离,全都是柳慕漓的错,跟他没有半分关系一般。
其实,最大的过错方就是他。若非他移情别恋,柳慕漓又岂能撬得动墙角?
净莲长老和齐铮长老的座位,也安排在观景台上,跟玄天宗的两位太上长老坐在一起。
净莲长老脸色还有些难看,毕竟,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玄天宗宗主给了一个下马威,这让她丢尽了面子。
可以说,之前他有多张狂,现在就有多丢脸。
但是,她毕竟活了那么大的岁数,脸皮厚度已经宛若城墙,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直到看到柳慕漓还在趴在在地上没有起来,这才皱了下眉头,说道:“宿宗主,您堂堂一宗之主,何必跟一个不懂事的小辈计较呢?她毕竟也只是复仇心切,并非故意要不守规矩。”
话音刚落,就见宿衍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眼神如剑一般锋利,冰冷、无情,又带着一丝嘲弄和藐视,让她也不由头皮发麻。
“那净莲长老认为本座应该怎么做?”宿衍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净莲长老觉得有些不安,但是,她刚在大庭广众之下,高调地收了柳慕漓为徒,又岂能弃之不顾?这让别人如何看她?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何况,她也真心看中了柳慕漓的资质以及心性。
能找到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徒弟,实在是太难了。
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以我的意思,她毕竟年纪轻,不懂事,稍稍惩罚一下也就是了,何必揪着这点小事不放?何况,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她。”
“不怪她?”宿衍唇角微勾,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慵懒地道,“难道还要怪别人碍了她的眼?”
“这……”净莲长老听了他的讽刺,也觉得有些脸热,但是,她还是皱了皱眉头,微微向宿衍行了一礼,说道:“宗主,看在她是老身徒儿的份上,饶过她这次如何?”
“哦?原来净莲长老竟然收她为徒了?这可真是可喜可贺?”宿衍说道。
净莲长老听到这里,以为宿衍答应了,脸上露出一丝喜意,正要道谢,却听宿衍又道:“但是,有一件事,净莲长老可能不知道。”
净莲长老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心中有些忐忑问道:“什么事?”
“她是我的人!”宿衍道。
“什么?”净莲长老有些不敢置信地反问,不是她理解地那个意思吧?
宿衍轻笑一声,看向柳慕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地温柔,缓缓说道:“你那位好徒儿本座的眼皮底下,都敢大放厥词,伤我的人,甚至连玄天宗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净莲长老,你说,本座该不该放过她?”
被惊呆的人,不止是净莲长老,还有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没有听错吧?
可是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也没办法把宿衍和柳慕汐联系到一起啊!
这身份也相差太大了吧?
一个是超级宗派的宗主,一个是二流门派的真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