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建说,“是上头的意思。”
“她很自负,不把我当回事,不然这次死的就是我了。”
梅月收了金属球,随意的问,“你有原来那个武建的记忆吗?”
“有。”武建看着虚空,眼神涣散着,充满迷茫,“有时候我会分不清自己是谁。”
梅月一顿,“你好好休息吧。”
武建没有声响。
梅月掩上病房的门,揉着额角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李立跟几个特警队的打了招呼过来问,“队长,问出来眉目了吗?”
“没有。”梅月往电梯方向走,“心理学专家联系了吗?”
李立说联系了,“在路上了。”
梅月搓搓脸上一夜没睡留下的疲态,“走,去喝一杯提提神。”
李立半垂的眼皮登时一睁,“酒啊?”
梅月说,“奶茶。”
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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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专家在病房待了几十分钟,出来说人没病。
梅月蹙眉,“什么意思?”
专家的眼里有残留的古怪情绪,“他的暴力和自残行为都不是心理上的,是身体上的。”
梅月无视他的探究,“行,我知道了。”
专家好奇,“梅队长,里面那人全身缠着纱布,看起来伤的很重,他是什么级别的犯人,值得你亲自带人监视?”
梅月拍他肩膀,“辛苦你跑一趟,改天请你吃饭。”
专家扫扫走廊两边,“我还是头一回接触到这样的病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深入的了解一下。”
“不行。”
梅月直接回绝,“慢走。”
专家不满意的走了,没走多远就折回来,“你跟你那手下还没在一起?”
梅月挥手,“拜拜。”
专家丢了个白眼。
梅月一边目送人转过拐角,一边接听局长的电话,谈了几句挂断,章老就打过来了。
说的是同一件事,都是怎么安排武建。
梅月没立即答应章老,她只说要先听一听当事人的想法。
章老那头说是应该的,应该要问问。
“那就先这样,晚点我再打给您。”
梅月揣着手机进病房,“科研院那边想等你伤势稳定了,就把你转移过去,他们想记录你发作时身体的各项数值,你怎么想?”
武建张了张嘴。
不清楚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诧异她竟然会问自己的意见。
梅月说起8月份的案子,从沈家族长开始说起,说了刘峰,郑原,何长进,一直说到他身上,“所有的都围绕着这起实验,这些外界目前还一无所知,不铲除那伙势力,人体实验这件事早晚都会瞒不住,警方没有大罗神仙,力量是有限的。”
“最近科研院一直在想对抗的方案,药物研制方面并不顺利,章老跟我保证过了,你愿意配合的话,会尽可能的照顾到你。”
武建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梅月其实是个刚烈的性子,不打温情牌,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不是很有耐心,说爆就爆,但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挂在了悬崖边上,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她必须小心点。
牌打出来了,好像没什么效果。
梅月把椅子搬到床边,准备打持久战,听到武建说,“我还能再见我老婆吗?”
她楞了下,“能。”
武建闻言,露出醒来后的第一个笑容,“那我愿意配合你们。”
梅月发现男人一改前一刻的灰暗,像沙漠里的跋涉者看见了绿洲,活了过来,她压下心头的感叹说,“有希望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不确定科研院最后能不能让你摆脱实验,研究出压制的药物应该是可以的。”
武建眼里的光亮闪了下就灭了,不敢想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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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梅月就把武建移往科研院,路上绕过他家,停了有一会才离开。
梅月坐在车里抽烟,脑子里浮现的是武建望着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