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唱熟了王好古的那几首诗词,今夜邀请王好古过来“验收”呢。
所以白牡丹今晚是必须出来见客的,八姑就是再傻,也知道县尊大人比小道士重要,她先前所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让小道士主动放白牡丹出来罢了。
秦行之带着沈怜儿和熊六梅走到大厅,找到秦寿和二柱子,五个人占据了一张桌子,一边吃着桌上的食物,一边等着白牡丹出来。
秦寿沉不住气,问道:“钱……”
“你徒弟出马,还用问?我发现以前咱们都弄错了,你这老道就是个穷命,还得靠徒弟赚钱才行。”秦行之得意洋洋的说道。
“少废话,弄到多少?”
“不多,也就是一百两而已……”
“多、少?!”秦寿咬着压根一字一顿的说道。
“一百两呀,怎么了?”秦行之无辜的看着秦寿。
秦寿两眼放光,腮帮子发抖:“好小子,果然是道爷一手带出来的好徒弟,这次可以算是发财了吧?”
沈怜儿在旁边看着秦寿那不堪的样子,心说如果不是你徒弟严词拒绝,弄到的还要多呢。说起来这也是小道士少有的做得让沈怜儿顺眼的一次,骗八姑也就罢了,骗人家白牡丹那样一个小姑娘,就有点作孽了。
秦行之嘲笑秦寿:“您这格局还是有限的很,一百两很多吗?您看着吧,等你徒弟给你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呃,不对,应该是给你赚到能直接把你埋了的银子。”
“吹谁不会呀?”秦寿根本不信秦行之。
“走着瞧。”
两人说话的工夫,远处台子后面的门帘一挑,小桃红抱着瑶琴走了出来,轻车熟路的将瑶琴放到地上,垂首站立在旁边等候。
白牡丹略施粉黛,低眉顺眼的走出,微微抬头扫视众人。
眼睛扫过秦行之的位置,秦行之冲白牡丹挥了挥手。
白牡丹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下台下的文人和富豪们都炸锅了,白牡丹不是不会笑,但轻易见不到她“演出”时对台下的观众笑,人家走的是“冷美人”的路线。
“看到没有,她,她冲我笑了!”一个富豪叫道。
“哥们你看错了,她明明是冲着我笑,看来我每天都来,终于打动了她。”
“你们几个别臭不要脸了,一群穷得只剩下钱的家伙!白小姐分明是在对本公子笑,本公子的文才在三江县也是数得着的,白小姐佳人爱才子,合情合理。”
“呸,老子就是钱多,你咬我啊。”
“老兄,他咬你多没意思,还是……”
“停!为什么这么耳熟?这话你曾经说过一次吧?”
“难道不对吗?”
“哈哈哈哈……你说的是,有些说法永远都不会过时。”
这些人吵吵嚷嚷,知县王好古并不在意,只是微笑着看台上的白牡丹。这算什么?京城里那些家伙比这疯狂多了。说到底,咱们大齐朝不管有钱人还是文人墨客,加上既有钱又有才的比如本县这样的精英,好的就是这一口。
白牡丹收敛笑容,缓缓坐到瑶琴前面,伸手拨动琴弦,厅内迅速安静了下来。
开玩笑没问题,可也得尊敬人民艺术家嘛。
白牡丹弹了几个音节作为前奏,张开樱桃小嘴,轻轻唱道:“红藕香残玉簟秋……”竟然是秦行之刚刚念给她的那首词,而不是事先说好的,王好古王大人的诗词。
王好古微微皱眉,心说百花阁这是怎么办事儿的?若不是说好今夜唱的是本县的诗词,本官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听那些杂七杂八的唱词?
但很快王好古就坐直了身子支楞起耳朵,所有注意力都被白牡丹的声音吸引过去了。
好一首一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