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扑到徒弟面前,边哭边解小道士的衣服,寻找被珠子打出的窟窿。
胡一菲红着眼猛踹地上同样昏迷不醒的野兽:“叫你欺负小道士,我踢死你!”
狐狸精力气不小,每踹一次,野兽胖嘟嘟的身体就是一阵荡漾,躺在野兽身上的秦行之也就随之颤动。
秦寿大怒:“住手,你想害死他?!”
狐狸精这才停下,小声嘟囔:“老道你别瞎紧张,小道士根本不会有事啦……”
“你一个妖精懂什么,那么大一颗珠子塞你肚子试试。”秦寿气急败坏。
狐狸精撇撇嘴没敢顶撞,心说亏你们还是师徒俩,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小道士博学多才,人又长得帅气,是个母的看了都忍不住面红心跳。你秦寿长得丑不说,还一点文化都没有。那是妖丹,不是什么珠子!
李奉常和孙蒙凑过来。
李奉常笑道:“秦道长不必紧张,狐狸精说得没错,小道士没什么危险。”
“不是你徒弟,你当然不紧张。”刚才李奉常不出手,老道对他产生了严重的信任危机。
“呵呵,秦道长,狐狸精和小道士之间有心誓约束,如果小道士有事,狐狸精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
何止如此,心魔大誓就是个纯粹的丧权辱国条约,小道士受伤,狐狸精也会受影响,只要看狐狸精还是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知道秦行之没什么事。
胡一菲不了解心誓,直觉却告诉她,小道士没事。
秦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窟窿,只好半信半疑的接受李奉常的判断。瞅瞅仍旧昏迷的徒弟,一张脸皱成了菊花:“李道长你说他没事,可为什么昏迷不醒?”
李奉常捻须道:“他把貔貅的妖力和妖丹都给吸收了,要消受那么多驳杂的力量,昏迷不醒应该是种自我保护吧……你我修炼若是服用丹药,不也得进入定境才行?”
秦寿老脸发烧,心说道爷以前连饭都吃不上,还丹药哩……您真看得起道爷。
“你说那颗珠子是妖丹?”
李奉常点头:“正是。”
秦寿脸上更烧了,幸亏老道脸黑,一般人很难看出来。他尴尬的笑笑:“贫道倒是疏忽了。”
“您是关心则乱。”
“对,就是关心则乱,这个词儿用得好!呵呵。”
孙蒙看着两人假惺惺的嘴脸,扑哧一声笑了:“您两位可真矫情,不懂就是不懂,说什么关心则乱?还有,小道士明明是被妖怪给勒晕了嘛。”
秦寿一板脸:“你懂修行,还是道爷懂修行?”
孙蒙哈哈大笑:“李道长懂我信,就你,嗤——”
“呀哈,信不信道爷让小道士以后不带你玩儿?”
孙蒙大为不服:“斗嘴就好好斗嘴,不带用这么可怕的话威胁人的!再说了,小道士也不见得听你的。”
李奉常咳嗽一声:“秦道长,正事要紧。”
秦寿这才把注意力转回来。
李奉常仔细检查了一番秦行之,点头道:“小道士身子骨还是非常硬朗的,骨头没断,气息悠长,贫道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没错。”
秦寿松了口气,环顾大殿一圈,招呼胡一菲,两人把秦行之抬起来,毫不客气的放到皇帝办公的御案上,奏折什么的被秦寿扔得到处都是。
孙蒙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李奉常就更无所谓了,只是事先提醒狐狸精:“不可动用妖力,貔貅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孙蒙蹲下来摸着野兽:“这就是貔貅?长得挺可爱的嘛,不像啊。”
李奉常微笑:“陛下弄错了,贫道说过,它只是继承了貔貅血脉,并非真正瑞兽。另外,其实谁都没见过貔貅,民间所传貔貅形象只是猜测。”
秦寿转回来:“这玩意儿死了没?没死赶紧弄死,我徒弟昏迷不醒,贫道还得照顾他呢。”
李奉常沉吟:“它没了妖丹,修为尽丧,杀它很容易。不过小道士收了它的妖丹,情况不明,万一有什么事需要它配合呢?依贫道看,还是先留下它,等小道士醒了再说吧。”
既然关系到徒弟,秦寿立刻同意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秦寿扛起徒弟,让胡一菲扛着貔貅,打算先回家再说。
这次孙蒙没挽留,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总不能留他们在皇宫过夜吧?再者说今天的经历,足够孙蒙回味一晚上了,他过足了瘾,自然就没了兴致。
“等小道士醒了,别忘了让他来陪我读书哦。”孙蒙还没忘陪读的事儿。
秦寿没好气道:“他都这样了,醒不醒得过来还不一定呢,这事儿再说吧。”
“李道长都说了他没事,朕相信李道长。不来可不成,那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算了,反正我明天也得溜出宫……那个,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我亲自和小道士说。”
扛着这么大一野兽招摇过市,特别还是胡一菲一个大美女扛着,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李奉常随手施了个障眼法,杜绝了被围观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