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叹口气:“公子才华横溢,终究脱颖而出,妾心中无比喜悦。妾坚信,公子一定能鹏程万里,成就一番大事业,留名史册。”
“这……似乎比较有难度。”小道士心虚了。
白牡丹笑而不语,显然对秦行之的信心,比秦行之自己还要足。
小桃红半信半疑:“皇帝会让他陪自己读书?他是道士,只会念经打坐欸。”
胡一菲冲她呲牙:“信不信我吃了你!”
小桃红惊呼一声,躲到白牡丹身后。
白牡丹好奇的看着胡一菲:“怜儿姐姐换回女装,果然国色天香,只是这性子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八姑和白牡丹都知道沈怜儿的名字,小道士迷恋沈怜儿她们也知道,但并不清楚她是沈半城的女儿。
胡一菲踱步走到白牡丹面前,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小美人,姐姐不一样的地方还多着呢,等你入了咱家的门,有你长见识的时候。”
白牡丹顿时脸色绯红。
她很清楚,秦行之娶妻只可能是面前这个怜儿,她也没奢望成为正妻,能做个小妾就已经不错了。这并非妄自菲薄,公子才华横溢,非入仕做官不可,怎么可能娶一个花魁做妻子,那是要影响前途的。
此时听到胡一菲的话,白牡丹自动理解为,家中大妇同意秦公子纳她为妾了。
秦行之一把将胡一菲拉回来:“别乱说话,小心道爷揍你!牡丹你弄错了,她可不是怜儿,她叫胡一菲,是……咱家女奴。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吩咐她干,她力气大,最爱劳动啦。”
白牡丹眼冒金星:“妾不明白,她明明是怜儿姐姐。”
“胡一菲,你来解释。”
胡一菲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说道:“我,胡一菲,不是沈怜儿,其实我是狐……”
“嗯哼!”小道士清清嗓子,狠狠瞪了她一眼。
不是故意要瞒着白牡丹,这种妖魔鬼怪的事,需要一个接受过程,就这么随便说出来,未免有些草率,万一吓着白牡丹就不好了。
胡一菲只好改口:“狐……服侍小道士的。”
秦行之:“说说看,为何你和怜儿这么像。”
“因为……我们是孪生姐妹?”
“瞎扯。”
“那小道士你说为什么嘛?”
“因为你们撞脸了。”
“啊?没撞过呀。”
秦行之摆摆手,对白牡丹说道:“总之,她不是怜儿,就是凑巧和怜儿长得很像。你瞧她动不动就要咬人的样子,有怜儿的气质吗?”
白牡丹瞅瞅胡一菲,心中多了几分危机感。
“小道长这次回来,可是要接走牡丹?”八姑很理解白牡丹的担忧,决定先下手为强。只要白牡丹进了小道士的家门,以这些年老娘悉心调教出的本事,就不信争不过别人。
白牡丹垂下头,心怦怦直跳。
秦行之沉吟:“贫道是有这个意思,就是不知道牡丹愿不愿意,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妾愿意!”白牡丹猛然抬头。
八姑哈哈大笑:“女儿做得好,咱青楼女子可没那么胆小,该争取的,就算豁出去脸不要,也得奋勇上前呐。小道长,牡丹就交给你了!”
秦行之问:“多谢八姑成全,不知赎身费多少?”
八姑:“其实只要牡丹能有个好归宿,奴奴并不在乎那点钱财。不过行有行规,我不能坏了青楼的规矩。这样吧,小道长出三千两纹银,卖身契就交给你,从此钱货两清,互不相欠。”
八姑还真不是虚伪,三千两买个花魁,即便是在三江县这个小地方,也已经是血本无归的地板价了。至于说免费赠送,八姑确实不敢,虽然说起来有些伤人,但在这个世界花魁真的等同于货物,白送是要被同行唾骂的。
小道士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数都不数,直接递给八姑。
八姑是见过大钱的主儿,根本不接:“太多了!瞧这厚度,怕不得有一万两。”
“不多不多,贫道不差钱。”秦行之把银票往八姑手里一塞,“其实谈钱没什么意思,牡丹是个人,怎能随意买卖?要怪就该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贫道眼不瞎,八姑和牡丹情同母女,这些银子,与其说是赎买牡丹的,不如说是代替她孝敬你的。”
八姑红着眼圈摆手:“小道长还要养家哩,好不容易赚点钱,可不能全糟践了。”
秦行之回头问熊六梅:“咱现在有多少银子?”
熊六梅扳手指头数:“一箱,两箱……哎呀算不过来啦,总有十几箱……”
八姑心说,那也不算多嘛。
熊六梅继续道:“……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