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心中略松,招呼车马行的人继续赶车。
马车里,小道士笑道:“老熟人了,我们下车和大家见个面吧。”
熊六梅哼了一声:“见面可以,不准装逼。”
“抗议,这是侮辱贫道的人格!以我高洁的品性、满格的节操,我就不可能……不装。”
小道士哈哈大笑着跳下马车。
上次大军班师途经三江县,有衙役见过小道士。远远看见他,顿时心神大定,招呼一声同伴,就去通知八姑——都了解,小道士和八姑关系不错。
车队再次停下,八姑带着一群姑娘扑向小道士。
“小道长,想死奴奴了!”八姑笑得满脸褶子,和老道有一拼,“您如今都是伯爷了,竟还亲自来接我们进京,这份情谊简直……奴奴和女儿们恨不能以身相许。”
姑娘们纷纷叫嚷:“以身相许,必须的!”
秦行之连忙摆手:“八姑你误会了,贫道不是来接你们,我这是和自家夫人去崂山旅游呢。”
八姑并不失望,笑得更加灿烂:“小道长终于成亲了,真好。”凑上来低声道,“奴奴调教的女儿,可还让小道长满意?”
“其实……”
“小道长不用感谢奴奴,只要对我家女儿好就行。不是我自夸,想当年为学这些绝妙好招,我也曾到处寻师访友,吃了不少苦滴。”
“并没有……”
“你的意思是,牡丹没用奴奴传授的招数?这就是她不对了,夫妻之间干嘛,还藏着掖着(?)。不过小道长别生气,年轻脸薄是可以谅解的。”
“停,stop!”秦行之提高声音,“能让贫道说句完整话么?”
八姑这才闭嘴,讪笑着等小道士说话。
这时白牡丹等人也下了车,和八姑等人打招呼。
八姑经验那是多丰富,打眼一看就明白了,自家这个“前花魁”,分明还是处子之身。
秦行之把八姑拉到一旁,跟她解释没娶白牡丹的原因。
按说这事儿没必要和八姑解释,白牡丹并非真是她女儿,秦行之也不是从百花阁娶白牡丹,而是花钱给白牡丹赎了身。可八姑一向对小道士不错,秦行之下意识有种毛头女婿面对岳母质问的心虚。
八姑震惊了:“你要让牡丹成为公主?!这……这怎么可能?”
秦行之淡淡一笑:“在贫道眼中,万事皆有可能。别说公主了,若是牡丹愿意,哪怕想做女王,只要我稍微费点事,也不是做不到。”
声音不大,但瞒不过熊六梅和胡一菲两个大高手。
熊六梅嘟囔:“果然又开始装了。”
胡一菲却不同意:“小道士没装呀。做女王很难么?以他的本事,随随便便占块地、建个国,我觉得一点难度都没有。”
“嗤,他哪有什么本事?”
“嘿,小熊你这就昧良心了,小道士动动手,就把你变成先天高手,这还不叫有本事?不是我批评你小熊,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要感恩,你看我,就时刻记着小道士的救命之恩。”
“小道士说了,那是心誓后遗症。”
“他说你就信啊?小熊……”
“忍你很久了,不准再叫我小熊!”
“呵呵,小熊。”
“你……哼,老胡!”
两个不着调的斗嘴,白牡丹和沈怜儿则靠谱多了,一起和百花阁的姑娘们交流。
沈怜儿原先是不愿接触风尘女子的,但她经历过磨难,跟着小道士在江湖上溜了一圈,才明白这个世道女人生存不容易,沦落风尘大多是身不由己,并非自甘堕落,因此不再对她们有偏见。
白牡丹不愿参与巡回演出,是因为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清白身份,本质上她也不是薄情之人,遇上旧日“同僚”,当然也不至于装清高避而不见。
总之,大家各自聊得都十分愉快。
八姑赞叹了一阵,咂吧嘴:“老道长没跟您一起出来?哎呀,奴奴却是有些想念他了。”
秦行之愕然:“不会吧,八姑难道……我说您老这是什么审美眼光,就老道那瘦猴样,你也下得了手?”
“小道长莫乱讲!奴奴是尊敬老道长世外高人,我这残花败柳的,怎会有那种奢望……再说了,有些事你不懂,奴奴一生阅人无数,瘦有瘦的好处,我会乱说?”
秦行之不知如何回应。
八姑笑道:“不过没关系,还有的是机会见面。小道长,以后可要照顾百花阁的生意哦。”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