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画摇头:“我不可能不动。”
“你敢动,道爷就敢吸。”
“为三位大师,为彼岸之花事业,在下连死都甘之如饴,吸干又何妨?”
蓝灵紫一挥手,一道禁制定住白如画。
白如画瞪着眼站在那儿,连眼皮都不能眨动,更不用说出手阻止侍卫抓人了。
熊六梅哈哈大笑:“一动不动,成王八了吧?”
大臣们纷纷皱眉,这女人长得还行,就是说话太粗鲁,真是可惜了。
要知道大理女性地位高,在大街上经常聚众笑闹,但好歹是咯咯笑,清脆悦耳还是有的。熊六梅一笑就是哇哈哈,还故意粗着嗓子说话,连大理人都难以接受。
侍卫们把三个假和尚抓住,等待皇帝下旨。
段正淳看向妙善大师。
“阿弥陀佛。”妙善大师宝相庄严,“佛门本是清净地,放下俗心皆为僧,不存在冒不冒充的说法。但这三人冲击皇宫,甚至意图取皇帝而代之,此乃谋反大罪。虽说新皇登基不宜杀伐,老衲以为,谋反例外。”
秦寿暗中腹诽,和尚总是这么虚伪。
说得再好听,还不是要杀人?
段正淳点头道:“大师所言极是。传旨,将三人押出午门验明正身,立即斩首,以儆效尤。”
失去了白如画这个倚仗,三个假和尚腿软肝颤,吓得几乎失禁。后悔啊,如果一切能重来,他们一定不敢冲击皇宫,甚至连崇圣寺也不敢占领。占据个小寺庙,不缺供奉,快活一辈子,不比现在马上没命强?
然而这一切都是假设,人的欲望,通常只会越来越大,最终把自己埋葬。
白如画干着急,并没有出现愤而爆发、临场突破的桥段,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崇敬的三位无限宗大师,被侍卫押走,最后三颗脑袋摆在大殿前。
段正淳吩咐一声,禁军归队。
说实话,虽然白如画硬闯皇宫闹出的动静不小,其实从头到尾他就没杀人。
按三个假和尚洗脑的思路,白如画是相信只要全民服用彼岸之花,人人都能成佛的。换句话说,这里的每一个士兵,都是未来的高僧大德,白如画没有杀人的念头。
因此,广场上的官员家眷受了些惊吓,却连血都没见,还不至于惊慌失措。段正淳派人安抚了一番,也就逐渐平静了下来。
但即位大典仍无法继续,因为还有个白如画。
段正淳不傻,小道士自己是不是高人且不说,他身边的蓝灵紫绝对是超级高人。而白如画是蓝灵紫的徒弟,无论他犯下多大的罪过,段正淳都只能选择装糊涂。
蓝灵紫解除白如画身上的禁制,说道:“三个骗子的脑袋你也看见了。他们若是高僧,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杀死。如画,现在你醒悟了吗?”
白如画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白道友,你说什么?”秦行之问。
白如画抬起头,怜悯的扫视众人:“你们这些愚昧的俗人,不懂珍惜这宝贵机缘,致使佛祖降罪。如今三位大师返回佛祖身旁,彼岸之花再也不会出现在人间。你们,不配积攒善果,不配重登极乐。”
蓝灵紫郁闷的看秦行之:“秦郎,你的法子不好使。”
秦行之摊手:“洗脑太狠被忽悠残废了,这种情况也是有的。抱歉啊蓝掌门,都是贫道考虑不周。”
老道暗想,徒弟莫非是故意的?
照常理判断,想让白如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最好的办法不是干掉三个假和尚,而是让三人重新给白如画洗一回脑——就像小道士说过的那样,负负得正嘛。
老道猜错了,秦行之真没故意使坏。
因为完全没必要。如果他想干掉白如画,用不着这么麻烦,当初放过白如画,还是看在蓝灵紫跪地哀求的份上呢。
他想差了,白如画的情况,和梦中世界中了传销之毒的人不一样。那些人之所以能被洗脑,总归是有利益诉求的。白如画却毫无私心,只为推广彼岸之花。
尽管思路乱了套,白如画的情操是高尚的。
就像现在,白如画并不怨恨任何人,而是对小道士这些愚昧的俗人表示怜悯。
蓝灵紫一跺脚:“算了,我把他带回去,关上百八十年,就不信他明白不过来。”
说完抓起白如画,闪身消失。
段正淳父子和大臣们倒吸一口凉气。
关上百八十年?
佛祖在上,这还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