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极品过去之石被搬到了下城森林之中,夏雷选了一个幽静的山谷将之安放下来。
龙张嘴吐出了从冥湖之中吸来的冥河水,山谷里顿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工湖”。
过去之石有,冥河的水也有了,抽取过去之人的条件便算达成了。
夏雷在过去之上用新能量刻写能量符文,他要设定过去时空的特定坐标,然后才能利用过去时空坐标精准截取他想要截取的过去之人。
美黛莎和龙在旁边等着,要开启过去时空通道,两个太古的强大生灵的黑暗能量必不可少。
“傲天大叔,以前我冥湖的水莫名其妙地干涸了好几次,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水哟?”等待的过程里,美黛莎盯着头角峥嵘的少年说…
龙傲然说道:“是我又怎样?”
“妈哟!真是你!”美黛莎的血色双眼里喷出了能量火焰。
夏雷移目过来,“要不要我抽只板凳看你们吵架?”
美黛莎和龙跟着就收敛了凶悍的气焰,一个比一个老实地站在夏雷的面前,等着他的指示。
“你们不吵了?”夏雷问。
美黛莎和龙一起摇头。
夏雷露出了一丝笑容,“那好,准备一下,注入黑暗能量开启过去时空的通道吧。”
有了截取马小安的经验,他只需要更改几个能量符文就可以了,所以根本就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美黛莎和龙很快就位,往巨大的过去之石中注入了强大的黑暗能量。
过去之石颤动了起来,随即冥河之水形成的人工湖也旋转了起来,越来越快。一个漆黑如墨的漩涡出现在过去之石上,过去时空的通道打开了。
夏雷的一部分灵魂一头扎进了过去时空通道之中。
一个个静止的画面在过去的时空通道之中浮现了出来,就像是尘封在相册里的老照片。
这些老照片都是与夏长河有关的“照片”。
一个静止的画面飘过了夏雷的眼帘。夕阳西下,海珠的街道上满是行人和自行车。夏长河拉着一个背着书包戴着红领巾的小男孩走在人行道上,小男孩的手中拿着一只冰棍,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这个小男孩就是夏雷自己,放学回家的他和老爹夏长河走在回家的路上。
要截取这个时空节点的老爹吗?
夏雷的心里思考着,他想,他犹豫,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时空节点的老爹根本就不知道后面发生的那一连串的事情。截取这个时空节点的老爹存在着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那就是老爹怎么能接受一个突然长大,而且还是幽灵国国主的儿子?
又一个静止的画面飘进了夏雷的眼帘,那是俄罗斯的那次见面。老爹让他和唐语嫣离开,而他留下断后。老爹拿着ak47,眼神坚毅,还有父亲对儿子的爱。
夏雷想截取这个时空节点的老爹夏长河,可他最终还是犹豫了,放弃了。这个时空节点的老爹虽然能接受一个长大的儿子,可他的心里还藏着世界之盒的秘密,藏着他不是他的亲生父亲的秘密。截取这个时空节点的老爹,不是他这个做儿子的无法面对他,而是老爹很难面对他这个儿子。
一个又一个静止的画面飘过眼帘,夏雷难以选择。
最后一个画面飘进了夏雷的眼帘,那是最后一次分别的画面。冰天雪地的西省雪山连绵起伏,老爹的背影孑然落寞。他看着老爹的背影,在他的身后还躺着一大片变异的地狱犬病毒感染者的尸体,以及依西塔布的被割喉的“衣服”。她是永美公主的样子,老爹心中永远无法治愈的伤。
虽然看不见老爹的面孔,可他却知道他在流泪。这一别也是父子俩的永别,从此天人两隔。
就是这个时空节点了,悲伤之后当见彩虹。
“爸,我带你回家。”夏雷喃喃地道,尘封在心里的情感轰然爆发,眼泪夺眶而出。他生出双手,扎进最后一个静止的画面里,抱住老爹的腰,将他拖了出来。
静止的画面犹如镜子一般破碎,老爹也被拖了出来。他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他的状态定格在那一瞬间。他的脸庞上果然淌着泪水,过去的泪水,泪痕未干。
“爸,我们回家吧。”夏雷心中百感交集,他抱着夏长河飞出了过去时空通道,并及时撑起了能量护罩。
“主人,这个男子又是谁哟?”美黛莎问了一句。
夏雷说道:“他是我的父亲。”
美黛莎和龙得惊得合不拢嘴了。
夏雷又叮嘱了一句,“你们暂时回避一下,不要吓着我的父亲。”
美黛莎和龙跟着就退了下去,还刻意变成了人形,避免吓到夏长河。
一丝新能量注入到了夏长河的身体之中,下一秒钟夏长河突然张嘴呼吸,眼睛也睁开了,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看到了漆黑的天空,无尽的黑暗。那一刹那间他怀疑他在地狱之中,他也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玄月?玄月你在哪里……”
从过去时空出来,他犹如新生。他记起的不是夏雷,而是永美公主朱玄月。夏雷的眼泪夺眶而开,但不是因为老爹夏长河记起的不是他,而是因为他想起了老爹与他最后一次离别时与他说的话。那一次老爹自知难逃一死,可他却笑着面对。他说他要去九泉之下寻找永美公主,与她作伴。现在他来了,可永美公主在哪里呢?
“爸……”夏雷哽咽地道。
这声音让夏长河颤了一下,他的视线这才从黑暗的天空移过来,然后他便看见了夏雷的脸庞。那一刹那间他呆了一下,眼睛里满是惊讶,还有恐惧。
“爸。”夏雷又叫了一声。
夏长河颤声说道:“雷子,你……你也死了吗?”
夏雷哭里带着笑,“我没死,你也没有死。”
夏长河又呆住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夏雷说道:“爸,你再想想,你最后能记起的事情是什么?”
夏长河这才回过神来,他想了一下,“我想起来了……我们……我们不应该在西省的雪山上吗?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终于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