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感冒了怎么还坐在这里啊,快点进去吧,母亲在叫你呢。”
欧阳绝看到宁采儿抱着双臂坐在院子里立刻走了过来,他的身上已经换上了出门的衣服,宁采儿知道他要走了,而那个欧阳夫人也必定会变一番脸色,所以她并没有理会欧阳绝只是将头偏向了一边,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头。
宁采儿和欧阳夫人一直处在一种不对等的较量之中,这个女人的演技极高,每次到了欧阳绝的面前都会装出一副垂暮老人的模样博取同情,她虚弱的声音和楚楚可怜的眼神能够打动所有人。
渐渐的欧阳大宅中的人都知道了夏婉茹的病情,即使她做了什么有违常理的事情,大家也觉得是病情所致,并没有太过在意,就连当初一直站在宁采儿这一边的司机老吴也看不出这位夫人病情的真假,毕竟在那个海岛上待了那么多年,有点不正常是很正常的事情。
欧阳绝更是对夏婉茹的情绪多加包容,他曾经送她去过医院,但是是在那位家庭医生的陪同下,医院的人已经都被他事先打过招呼,他让他们不要给欧阳夫人开药,给出的理由是因为欧阳夫人的身体很虚弱,心脏也有问题,吃药可能会诱发其他的疾病。
这种严重的警告其他人当然不敢违抗,虽然他们觉得欧阳夫人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应该用药物来治疗,但是谁也不敢冒那么大的风险,如果欧阳夫人真的死在了他们的手里,那么就算整间医院都关掉也赔偿不起这位欧阳夫人的一条性命。
医生的诊断基本急于家庭医生所叙述的情况,因此他们说欧阳夫人的病情有恶化的迹象,很可能是突然转变了环境才会变得病情不稳,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尽量保持她的情绪稳定,最好是能够多接触一些她以前熟悉的人。
这让这个女人迅速获得了一种特权,她对宁采儿的折磨也不仅局限在她的房间内,就算是在欧阳绝的面前她也时常数落她两句,但是一转眼她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一样招呼她一起吃饭。
夏婉茹这种反复无常的情绪让宁采儿来越焦躁,她迫不及待的想从这个欧阳大宅中出去,她知道欧阳夫人不会让她自己离开,可如果是欧阳绝的意思要带她一起走,她说不定会碍于自己儿子的关系不会迁怒于她的父母,毕竟他们两个人现在还在欧阳绝的照料之中。
但每次她提起这件事欧阳绝给她的决定都是拒绝,他现在想多一些时间陪着自己的母亲,住在一起是最好的方法,现在欧阳孤住在医院,他是母亲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撇下她不管。
“采儿,我知道母亲的病情可能有些反复,但越是这样你越不能走,尤其是今天许梦云和凌天要过来参加家宴,如果你不在的话我一个人搞不定。”
欧阳绝用最细腻的情感再安抚着宁采儿,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哭泣,好像是母亲给予了她莫大的压力,可她毕竟是一个病人,医生说这种病的病人常常处于自己的思维模式之中,根本无法顾及到身边的环境变化。
就算母亲对宁采儿发了脾气,很可能跟她无关,她只是错把她当成了别人,就像前两天她还把欧阳绝当成了年轻时候的欧阳孤歇斯底里的训斥了一顿,开始的时候欧阳绝也是莫名其妙,但当他发现母亲训斥的人并非自己之后便立刻释然了。
所以他劝宁采儿不要跟母亲针锋相对的讲道理,只要恭恭敬敬的认个错平息一下母亲的情绪就好了,反正过一会儿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宁采儿知道自己劝说不了欧阳绝,他的思维已经进入了一种极为固化的模式,因为他心底充满了愧疚,所以不管他的母亲现在怎么予取予求他都会点头答应,宁采儿已经不想和他计较这些事情了,她觉得这个家里生病的根本就不是夏婉茹而是欧阳绝,如果他能清醒一点,这个欧阳家的大宅也不会变的如此愁云惨雾。
“许小姐今天过来,她什么时候才能到?”
宁采儿听到许梦云要来这里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希望,她知道自己无法告诉她自己现在的处境,但是以许梦云的聪慧,她一定能看出欧阳夫人在伪装,如果是她告诉欧阳绝的话他一定会留意的。
宁采儿也许只有许梦云才是打开现在这场僵局的钥匙,她和欧阳绝之间虽然不是情侣,但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这种默契常常让宁采儿羡慕不已,她是他生意上的臂膀,而她似乎只能做他背后的女人。
“没错,所以今天你要好好的打扮一下,要有少夫人的气质。”
欧阳绝轻轻的抱了抱宁采儿,这几天她的身体越发的消瘦,随便一摸都是坚硬的骨头,让人觉得她是生了一场大病,他的确是心疼她,但是又不能抛弃自己的母亲。
因此他只能在其他的方面满足她,送她贵重的首饰和衣物,尽管他知道宁采儿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可目前这种状况,这是他唯一能够表达歉意的方法了。
“好,我知道了,今天我会和许小姐好好聊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