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笔迹,宁采儿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拿起挂在一边的大衣穿上,没有任何人阻拦地,轻而易举地进入了总裁办公室。
眼神仔仔细细地扫过这个处处带着欧阳绝气息的地方,最后落在那个漆黑地办公桌上,和他的人一样,他的东西总是带着淡淡的高傲和疏离。珍之重之地把纸张放在桌子上,宁采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
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仿佛给玻璃上的女孩渡上了一层金边,整个办公室一扫之前的冰冷变得暖洋洋的,只是她的主人估计不会再回来了,因为无所眷顾,因为一往直前。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宁采儿看着被映射在脚下的阳光一闪一闪,突然来了兴致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走,就像儿时跳格子一样,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生怕有一丝一毫地差错。轻轻晃动地发丝,高高翘起的嘴角,阳光的影子落在身上,整个人似乎又有了几分最初那个灵动小姑娘的影子。
其实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是想想中那么难,她宁采儿也不是非要赖在欧阳绝的身边,她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有想要实现的梦想,爱情从来不是她的唯一,也永远不会是她的唯一。
之前种种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让她不知不觉间便越陷越深,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在她和欧阳绝的关系中,她不是不知道对方的努力,不是看不到对方的希望,正因为看见了明白了理解了,她才会一直在不停地让步妥协,最后成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样子。
人家总说感情要死水长流,那样才能走的更久,可她的感情似乎永远也无法摆脱轰轰烈烈的命运,因此夭折就成了注定的结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她宁采儿从来不是无私奉献的人,能为了欧阳绝改变到如此已是难事,何况是眼见着麻烦不断,注定为人眼中刺肉中钉的婚姻,与其战战兢兢地一起走,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牵手。
想通了一切的宁采儿,整个人比起之前的冷硬好强多了几分逍遥自在的畅快,为她本就出色的面容更添一份洒脱的魅力,微风荡起柔软的发丝,一个人就走出了一个世界的美好。
小口品尝着咖啡,沈银河带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靠在咖啡厅窗边的位置静静地坐着,享受几天以来难得的好天气。只是一个女孩蹦蹦跳跳地闯进了他的视线,说是女孩,只是因为对方干净得仿佛晨露一般的清新气息,至于其他比起这个就不是那么重要了,也就不用入眼。
“沈银河!”咬牙切齿,想要怒吼却又实实在在放低了声音的喊道。身形微胖的经纪人坐到沈银河对面喘了许久,才堪堪能压住心口愤怒,貌似苦口婆心地劝道“你都多大了,过年就三十的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不就是被摸一下手吗,大男人的怕什么,再说以你的名气对方也不敢真的做什么,忍一忍不就行了!”
连眼角也没分一丝给对方,沈银河薄唇微张淡淡道“丑人多作怪。”
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水,经纪人闻言一噎,狐疑地看一眼沈银河,不知对方这话是说他还是说今早那个肥头大耳的投资商老男人。但是沈银河既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而不是当他不存在,就说明对方气消了心也顺了,那就意味着广告可以继续进行了。
既然沈银河不再继续拖进度,经纪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拿起水杯一口干了。看着沈银河一直望着一个方向发呆,嘴角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经纪人也顺着视线望过去,却是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什么都没有,没来由地浑身一抖他猛地甩甩脑袋,不去多想。
“走吧,于什么为敌,都不能于钱为敌。”沈银河淡淡说道站起来往外走,伸手一拉风衣将自己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得仿佛套了个麻袋,唯独露出来的半张脸还带着那副硕大的墨镜,彻底将自己藏了起来。
感觉到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终于离开,宁采儿转身望去,只看到一个裹着麻袋的高高背影,皱了皱眉头后却也没放在心上。
回家之后宁采儿就开始整理行李,她的房间已经焕然一新,之前用惯了的东西一样都没剩下,重新换上的东西整整齐齐摆放在她熟悉的位置,却已经不再是她想要的那个了。不过没关系,她现在无所谓了,因为宁采儿是个不拘小节、敢爱敢恨的女子,而不是那个斤斤计较故作强大的女人。
将崭新的衣服首饰统统堆在床上,宁采儿饶有兴致地开始挑挑拣拣,甚至很有些纠结地在两件衣服中摇摆不定。
“你爸说你要去出差,怎么这么着急呢,能不能在婚礼前赶回来啊,你别总是这么忙工作,也抽出点时间和心思放在婚礼上啊。”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而入,苏丽丽看到的就是难得有如此雅兴的宁采儿,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展颜的苏妈,暂时将对婚礼的担忧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