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着周炳昌如此渗人的笑容,刘三好指向自戳双眼,太恶心了。但有件事不得不承认,周炳昌将他把那张十分具有欺骗性的脸保养的很好,如今也是将近五十的人了,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几岁。
再加上他自己本身那股子与商人不同的文雅气质,第一眼看去,会觉得他是个饱读诗书的教授学者,给人浓厚好感,也正是这幅皮相,让宁采儿一开始那么信任对方。
可惜纸包不住火,最后终究还是让刘三好看清了周炳昌的真面目,那张温和的双眼中包藏的是不是对儿女的宠爱和关怀,而是对钱财的无限渴望和贪婪。
那样一张温柔儒雅的面孔下装着的,是被钱财迷花了眼的跌入欲望深渊的一颗心。这般想这,刘三好便忍不住对着自己嗤笑一声,如果对方真的贼眉鼠眼,估计周夫人也看不上他,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伸手招呼着刘三好坐下,即便被刘三好躲开了也不恼,周炳昌做到客厅地沙发上,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侧的沙发,笑着看向她说道“我们父女也有十年没有见了吧,怎么离开这么久都不和父亲联系呢?当年你直接在婚礼现场离开,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找不到你,你知道父亲有多担心吗,这十年来父亲从没有放弃找到你,就算你有什么事情,也该告诉为父一声才是。”
温和地说道,周炳昌看着刘三好的眼神出奇的温柔,就像是阳光拂过花草时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对方。
见刘三好根本不听自己说话,甚至连坐都不坐下,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为难地皱起眉头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逃避那场婚姻,但是和秦安走到最后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你知道你这一走十年,对方是怎么过来的吗?”
说完周炳昌看了刘三好一眼,见她的情绪有所松动,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按在沙发上,虽然最后被刘三好甩开手,周炳昌也没有一丝脾气。
反而看着刘三好的目光更加温和,面对她的时候也像是面对叛逆期的女儿一般,既无奈又心疼,最后只能妥协地说道“我知道你这么些年在外面一定收了不少罪,是父亲的错,没能早些找到你,但你一声不吭的直接离开,是不是也做错了呢?不管是对你的父亲我,还是对你的未婚夫秦安,你都不该如此。”
听着周炳昌如此恳切的话语,如果刘三好还是以前那个缺爱的小女孩,估计就沦陷了吧,但很可惜,她不是。
遂刘三好对着周炳昌慈爱的目光冷哼一声,抱臂看着他,说道“看来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是吗?也对,周夫人连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都觉得恶心,怎么可能会同你说话,还也真是委屈你了,到现在都要和我装出一副父慈子孝的假象!”
脸上仿佛结了冰霜,刘三好看着周炳昌就像看着一坨空气,准确一点说是一坨毒气,她不想给他一点好脸色。
真不知道周炳昌是哪里来的脸皮,竟然还敢舔着脸和自己说这些话,还说得如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都有些怀疑了,难道自己一直以来坚信的真相都是错误的吗?怎么可能!刘三好就是如此坚信这个事实,才会对周炳昌的表现更加厌恶。
听着刘三好如此说,周炳昌却是不解地蹙起眉头,看的出她眼里的厌恶和冷意,他更是有些不明就理。本来只以为是刘三好自己任性离开,现在看来到是另有隐情,只说道周夫人,就更让无法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遂面对此时的刘三好,周炳昌做出被误解的感伤,看着她说道“难道你宁愿相信一个陌生女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吗?”
“我也想相信你啊,可是现实给我的耳光太响亮了。”冷声说道,刘三好看着周炳昌一如往常的儒雅面孔,不由自主地就泛起了恶心,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说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我是怎么出生的,您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吧,这个还要我和你复述一遍吗?”
“你母亲的死确实有我的责任,但绝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至于你的出生,谁年轻的时候不曾放肆过,你不能因此就给父亲的我打下死刑。难道为父后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在你的心上就一点都没有留下痕迹吗?”皱着眉头看向刘三好,他一脸的不敢置信,难道自己做父亲就如此失败吗,连一个女儿的心都收拾不了。
面对周炳昌质问的眼神,受伤的神情,刘三好忍不住拍手叫好,她也确实那么做了。
看着周炳昌一脸的狐疑,刘三好勾起唇角笑着说道“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能说回道,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人模狗样到让我惊讶。我就不明白了,做出那么多事情的你,怎么好意思再来和我说这些话呢,难道你就不会觉得羞愧吗?你就不会觉得自己的良心在隐隐作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