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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婳端着解酒茶正想要推门往里走,听到里面的哀嚎停住了脚步,她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什么,若有所思的沉思片刻,命孙娘把醒酒茶送进去,自己一个人去了后厅,写写画画了一个晚上,偶尔拨弄两下算盘,不知在计算着什么。
直到如云楼要关门了的时候,她才满意的放下笔,准备回府,祁禹牵着马等在门口,大理寺的其他人已经醉醺醺的各自回家。
安婳走至他身侧,还未开口,祁叹便从如云楼里走了出来,他看到安婳,眼睛瞬间一亮,他在如云楼等了这么多日都没见到过安婳,早已焦急不耐。
他踏前一步便想走过去,却看到了安婳身侧的祁禹,长身玉立,想忽略都难,他不由神色一暗,再未上前,而是隔得远远的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祁禹眸色暗了暗,深深看了祁叹的背影一眼,沉声道:“以后我每日来接你回府。”
“不用的,如云楼这边稳定下来后,我便不常过来了。”
祁禹点头,“若是在如云楼的时候,派人通知我,我来接你。”
安婳见他神色严肃,便应了下来。
“上马。”祁禹拍了拍他的枣红马坐骑。
安将军虽然是武将,却一直信奉姑娘要娇养,所以安婳没有学过骑马。
安婳有些犹豫,踌躇不敢上去。
祁禹低声笑了笑,“别怕。”
安婳点头,扶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上了马,僵着身子坐在上面。
祁禹拽紧缰绳,牵着马往前走,马走的很稳,安婳渐渐放松下来。
夜色如水,月光皎洁,天气越来越暖,夜里也是微风习习,远处隐约传来更夫打更敲梆子的声音,显得夜更加静谧。
远远看去,牵马的男子英俊挺拔,马上的女子闭月羞花,两人偶尔低语两声,和谐又旖旎。
走了一会儿,安婳忍不住看了祁禹一眼,如云楼离王府虽然不远,却也不近,如此走下去,不知何时能到府里。
她抿了抿唇,“王爷……”
祁禹挑眉,“又忘了?”
安婳清凉的水眸里闪过一丝娇羞:“……祁哥。”
安婳偷偷省略了一个字,祁禹笑笑,似乎对这个称呼也很满意,没有拆穿安婳的小心思。
“……你也上马吧,走得快一些。”安婳声音低低的。
祁禹噙着一抹不羁笑,“娘子邀请,自当从命。”
话落,他一个翻身上马,稳稳的把安婳抱在怀里,勒紧马缰,驾马前行。
安婳白皙无暇的脸颊漫上淡淡的桃粉,懊恼的皱起秀眉,祁禹分明就是在等她开口。
翌日一早,安婳去了云裳香闺。
墨夫人又在柜台前挑选脂粉,林宛柔正在一一给她推荐,见到安婳笑了笑,柔声道:“今儿怎么来得这么早?”
如云楼才开始营业不久,安婳便把重心移到了如云楼,倒是很少来云裳香闺了。
安婳走过去含笑朝墨夫人点了点头,然后道:“我找你有点事,你先忙,等会儿再说。”
墨夫人爽朗笑道:“不忙,宛柔,你帮我把你刚刚介绍的这些都包起来,我这就走了,不打扰你们小姐妹说话。”
安婳扫了一眼,林宛柔刚才介绍的脂粉不在少数,且都价值不菲,一段时间不见,墨夫人竟变得阔绰起来。
林宛柔给墨夫人包装好,含笑递给她身后的丫鬟。
一名男子男子走进店内,长身玉立,手持折扇。
安婳回头,不由一愣,“墨大人。”
墨亦池看到他,低头行了一礼,笑道:“王妃,又见面了。”
安婳莞尔,“墨大人是来买东西的?”
墨亦池走到墨夫人身侧,“臣是来接家母归家。”
安婳倒是没想到墨夫人竟然会是右相的娘子。
听闻右相夫人是右相未参加科举前在乡下娶的,右相中举后,并未抛弃糟糠,反而与娘子感情甚好,这些年再未纳过妾室,只有这一位夫人,只是右相夫人毕竟出身乡野,举止粗俗,与京城女眷们格格不入,所以这些年很少参加贵人们的聚会,安婳以前从未见到她。
墨夫人笑道:“王妃与我儿见过?”
“儿子和王妃昨日在如云楼有过一面之缘。”墨亦池解释道。
墨夫人点点头,笑道:“既然你们见过,我就不介绍了。”
她说着拉过林宛柔,道:“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宛柔。”
又对林宛柔道:“这是我儿子墨亦池。”
林宛柔行了一礼,“墨公子有礼。”
墨亦池含笑看向林宛柔,只见林宛柔身姿窈窕,面容素雅,由于出身书香世家,身上自带着一股恬静温婉。
“李……”
本该称林宛柔为夫人,但是想起林宛柔与李梁之间的纠葛,墨亦池略犹豫了片刻,道:“林小姐有礼,最近常听我娘提起你,我此次前来,是想要跟你说一声谢谢,前段时间,我娘被以前的同乡骗了一笔钱,所以我爹罚她三个月内只许花五两银子,她说多亏了你,她才能在那段时间,一直有上好的胭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