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柔红着脸,连忙改口,“多谢墨夫人……”
墨亦池眉眼含笑,“我呢?”
林宛柔看着他,四目相对,林宛柔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愿意……墨亦池,我愿意。”
墨亦池忽然抱起林宛柔,在原地转起了圈,林宛柔先是惊叫了一声,然后便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满花园都是墨亦池与她的笑声。
徐氏与于氏看傻了眼,还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转变的如此之快,上一刻还被她们嫌弃的林宛柔,怎么转眼就成了左相府未来的少夫人?
徐氏气红了脸,愤怒的看了林宛柔和墨亦池一眼,转身怒气冲冲的扭身走了,于氏连忙跟了上去。
墨夫人大笑,扬声道:“慢走不送!”
宁为旭不甘心的看了林宛柔一眼,但也自知无法跟墨亦池想比,只好黯然的离开了。
安婳含笑走到墨夫人身侧道:“您不反对?”
墨夫人愣住,然后笑道:“我为什么要反对?我儿子喜欢就成了,我丈夫当年中了举人后,我婆婆也看不上我,嫌我给我相公丢人,逼着我相公另娶一位知书达理的娘子,可是我相公待我好,坚持这辈子就我一位娘子,他说这是他成婚前答应我的,王妃,你放心,以己度人,我定会好好待宛柔,更何况我极为喜欢宛柔,以后她就跟我亲生女儿一样,她吃了那么多苦,我必定不让她再在我们家吃一点苦。”
安婳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林宛柔之前遇到了恶婆婆,这次终于遇到了一位好婆婆了。
之后墨夫人迫不及待的开始查起了良辰吉日,恨不能立刻就让墨亦池把林宛柔娶回家,看得安婳忍俊不禁。
终于把林宛柔的事解决了,安婳不禁轻松起来,惦记起了给祁禹做衣服的事。
她亲自去云裳香闺让人裁好了布料,没有让绣娘们缝制,而是拿回王府自己亲自缝制了起来。
天气越来越热,安婳让人在树下搭了一个方形的矮塌,上面放着一张小几,小几上放着白玉茶壶,旁边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花,树下微风徐徐,不远的莲池送来阵阵花香,池水带来丝丝凉意,安婳穿着轻薄的衣衫,坐在矮塌上绣着衣衫,好不悠闲。
祁禹来时就看到这一幕,安婳穿着一身水白的纱衣,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脸颊柔嫩,因为天热,微微泛着好看的樱红,纱衣底部是大片色的粉色莲花,和莲池里的花朵遥相呼应,远远望去就如莲池里开得最艳里的一株莲花仙子,就连发丝都是舒展美丽的,带着出尘脱俗的美感。
祁禹在不远处站住,忽然不想上前打扰,就停在那里深深的看着,就如同偷窥到了织女的牛郎,激动的心情里带着欢喜的虔诚。
直到安婳无意抬头看到他,霎时绽放出柔柔的笑来。
祁禹心口猛地震了震,忍不住跟着露出一抹浅笑,如果外面的人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一定会震惊于他眼里的温柔,那是其他人从未见过的,独属于安婳的。
安婳把绣到一半的衣衫放到身后,在绣好之前,她还不想让祁禹看到。
祁禹一步一步朝安婳走去,在她身前蹲下,牵起她的手,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轻柔印下一吻。
安婳脸颊微微一红,缩回手指,心虚的看了看周围。
祁禹压下心里的悸动,在她身侧坐下,看着周围的景致浅笑道:“这处雅致清幽,在炎炎夏日里亦能如此清凉,王妃果真蕙质兰心,我都不舍得离开了。”
院中鲜花盛开, 花香随着轻风,阵阵地吹来。
安婳低头笑了笑,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菊花味道辛甜清爽,热时喝起来口感很好。
祁禹接过拿在手里,茶水晶莹,一朵鲜黄的菊花漂浮于上,花瓣层层包裹着花芯,在水中轻晃着,小巧轻盈,还未入口,菊花香气已幽幽传于鼻间。
祁禹低头喝了一口,菊花的清凉中带着微甜,果然整个人都清爽了几分,暑气渐消,不由赞道:“确实不错。”
安婳莞尔,低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祁禹拿着茶杯低头喝着,有些若有所思。
“出什么事了么?”祁禹的脸上很少出现这种困扰的神情,安婳心里生出几分担忧,忍不住问道。
祁禹微微皱眉道:“今日在街上有两个壮汉突然冲到我马前,然后吐血身亡,我只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安婳点头,“确实有些奇怪,你有没有派人去调查究竟他们的事份。”
“查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以前在我的军营里当过兵,不过只是一些小兵,我根本就没见过他们。”
“小心有人借机生事。”
祁禹点头,“我会派人去盯着他们的家人,希望是我多想了。”
他又喝了几口菊花茶,“今日父皇已经下旨把李文儿指给祁叹做正室。”
安婳轻笑,“卫贵妃如此费尽心机让祁叹娶了这个媳妇,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带来助益。”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走一步看一步,虽然多了一个敌人,但这朝堂上的水本就是浑的,也不差多一个人参与一脚进来了。
安止休沐回来,正好看到两人的表情,不由夸张的抖了抖身子,隔着老远喊:“你们怎么笑得像两只狐狸似的?”
他走过来,猛地拿起茶壶,直接对着壶口狂喝了几口。
安婳一惊,连忙道:“别喝那么急。”
直到一壶喝完,安止才终于放下茶壶,跌坐到矮榻上,长舒了一口气,“累死我了……”
安婳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汗,微微皱眉问:“做什么去了,累成这样?”
安止看了祁禹一眼,祁禹以为安止是有话不方便当着他的面讲,便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唉……不是……”安止急忙拉住他,“我就是……觉得有点丢人!”
祁禹轻笑,“我茶已经喝完了,本也该去做正事了,这是舍不得离开,你既来了,便替我好好陪陪你姐。”
安婳拉安止坐回来,然后对祁禹道:“王爷先去忙吧。”
祁禹点点头,冲她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安婳收回目光,转向安止,忍不住有些好笑的问:“有什么事能让你觉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