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笑靥,祁禹心下一动,情不自禁的朝她大步走了过去。
安婳看到他走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蹲下身飞快的团了一个雪球握在手心里,趁着祁禹不注意,抬起手朝他掷了过去。
祁禹脚步一顿,措手不及的被安婳手里的雪球砸个正着,雪球砸在他的身上,晶莹的雪花在他身上四散飞溅,顺着锦袍滑落。
安婳不由插腰大笑,眉眼里飞扬着喜悦和笑意,朗声道:“大骗子,昨日不给我吃橘子,别以为今日买了,我便会原谅你。”
祁禹低头,怔怔的看了看衣服上的雪痕,然后缓缓勾起嘴角,被安婳脸上感染了笑意,玩心顿起,他迅速的弯下身子也团了一个雪球,快速起身抛在安婳的身上。
安婳被雪球打的遂不及防,忙跑躲了起来,鹅黄的裙角飞扬,脚步轻盈,在雪地里留下一个个脚印。
她逃跑的时候还不忘记抓雪反击,祁禹抬脚去追,两人咯咯的笑起来,围着树你追我赶,兔子似乎觉得很好玩,在两人的身边穿梭,蹦蹦跳跳。
两人你来我往,安婳累的气喘吁吁,双颊泛起粉嫩,连忙对祁禹娇声求饶。
祁禹停下脚步,含笑看着她。
雪花吹拂在空中,安婳的眼睫毛上沾了一片雪花,她轻轻眨一眨眼,雪花就化了,湿润了她的眼睫,一双眸子湿漉漉的,比雪花还要纯净。
祁禹不由停下动作,扔掉手里的雪球,伸手骤然将安婳拽进怀里,如蜻蜓点水一般吻了吻她湿润的眼睫,身旁的树在风中轻轻颤抖,雪花仍然在两人周围缓缓飘落着。
安婳的闭着眼,眼睫轻轻颤动,祁禹移开微凉唇,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冷不冷?”
安婳缓缓睁开眼,把手伸进他的怀里,语气里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有一点……”
祁禹顺势握着她的手,把她的手包在手里暖了暖。
安婳刚刚还不觉得冷,如今手被祁禹捂得暖和了,她才发现脚也是冷的,冰冰凉着,她不由站在雪地上跺了跺脚,只觉得地上雪的寒气透过绣鞋,蔓延到了全身,她的脚趾都冻得好像僵住了。
祁禹听到她是脚冷了,放开她的手,转过身蹲下道:“上来。”
安婳怔了怔,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转头吩咐冬桃将兔子送回窝里,然后轻盈的跳到祁禹的背上,看看抱住。
她的脚脱离了冰凉的地面,立刻感觉暖和了许多。
祁禹将她背在身上,稳稳的托住,然后起身,往屋里走去,步伐沉稳,落步小心。
安婳软乎乎的趴在他的背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呼吸香甜柔软的洒在他的脖子上。
感受着从祁禹背部传来的温度,安婳心里一片柔软,不禁勾着嘴角想,她和祁禹上一次打雪仗还是在小时候,现在他们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
她怎么就嫁给祁禹,成了祁禹的娘子呢?
……还好是嫁给了他。
安婳这一刻竟然有些感谢卫贵妃,感谢她为了换嫁,给祁禹赐婚安家的女儿,才让她有机会嫁给祁禹。
安婳不由收紧胳膊,脸颊紧紧贴着他,低低的唤:“祁哥……”
“嗯。”祁禹也低低的应。
“夫君……”安婳又唤了一声,她抱着祁禹的脖子依赖的蹭了蹭,声音发软。
祁禹弯唇,抬手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安婳小小的惊呼一声,连忙捂住了嘴巴,睁大了杏眸看向祁禹。
“不许勾引我。”祁禹微微侧过头,唇角微勾。
“……我哪有……”安婳愤愤不平的小声道,回头看了一眼匆忙低下头的宫人们,羞恼地把红透了的面颊埋在祁禹的背上,说什么都不肯抬头。
祁禹忍着唇边的笑意,继续阔步向前走,他担心安婳受寒,一路很快的走回屋内,祁禹将她放在榻上坐好,在她身前蹲下,帮她将绣鞋脱掉,然后拿过被子,将她的脚放进被子里盖好,又找来干净的棉裙,亲自给她换上,刚刚的雪粘在衣服上,她的外套已经有些湿了。
安婳还是不肯抬头看祁禹,脑袋低垂着,耳尖是红的。
祁禹不由低笑,去洗净手,自己也换了一身衣袍,然后走回来,吩咐屋里伺候的人全都下去,抬手摸了摸安婳头上的簪花,柔声道:“人都出去了。”
安婳气鼓鼓的抬头瞪着他,缓慢的吐出一个字,“坏!”
祁禹伸手摸了摸安婳的下巴,将她的脸轻轻抬起来。
安婳扭过头去,抿着唇不吭声,决定进行成婚后的第一次冷战。
竟然捏她的屁、股!
祁禹低下头,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进怀里,轻轻舔吻她的唇,把红润的嘴唇吻得水光潋滟。
安婳挣脱不开,只能仰头被他吻着,面色桃粉纷飞,秀美懊恼的微微皱着。
直到被祁禹吻的喘不上气,身体软成了一汪水,祁禹才放过她。
祁禹将她抱起来放到腿上,捧着她的脸颊,凝着她的眸,低声问:“还理不理夫君?”
安婳微微喘息,张开手臂虚虚的搂住他的腰,颇为委屈的抬起一双眸子,水盈盈的晲他,嘴里还是那一个字,“……坏。”
祁禹眉间荡起浅浅的笑意,亲手剥了一个橘子,喂到她的嘴边,低声道:“那么坏夫君买回来的橘子,婳儿吃不吃?”
安婳看着近在咫尺的橘子,吞了吞口水,犹豫片刻,忍不住张嘴将橘子吃了下去。
橘子甘甜可口,味美多汁。
算了,冷战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今天还是先吃橘子好了,人不能跟食物置气。
安婳默默的给自己找完了理由,便心安理得的吃起了橘子。
因为吃到了一直想吃的橘子,安婳再也绷不住脸上的冷淡,忍不住眉眼弯了起来,两眼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好吃吗?”祁禹看着她弯起的眉眼,勾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