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被挑起的一瞬间,安婳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一双杏眸明亮潋滟,樱唇不点而朱,是最娇艳的颜色,让祁禹看得舍不得移不开眼。
安婳感受到祁禹灼热的目光,不由耳根发烫,微微低下头,眼角轻扫,屋里的龙凤烛燃烧的正旺,墙壁上贴着喜字,左右屏风上,一面绣着龙凤,一面绣着鸳鸯。
整个寝宫奢华舒适,这里以后便是她与祁禹一同生活的地方。
宫女们见皇后娘娘羞的面颊粉嫩,连忙端上了合卺酒。
祁禹目光定定的看着安婳,挥手让众人出去,宫女们躬身退下,将殿门关紧,她们一刻也不敢多待,皇上看皇后的眼神就像要将皇后吞了似的,再待下去,她们也要羞红了脸。
祁禹将酒杯放到安婳手里,自己端起另一杯。
安婳看着酒水里的红色倒影,不禁柔柔一笑,弯了眉眼。
他们抬起手臂,手腕相交,祁禹低头将酒饮下,安婳轻轻抿了一口,她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多饮无益。
那酒水里就像放了蜜糖一样,安婳明明只是沾了一点,却甜入心头。
祁禹将两人的酒杯放下,在安婳身后放了一个软垫,安婳如今身子重,他担心安婳站了这么久会腰酸。
忙完了,他才忍不住低头细细的看安婳,安婳也抬眸看着他,祁禹回来后,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及至今日他们才有时间好好的看彼此。
看着看着,两人的视线不自觉绞在了一起,渐渐的,唇也自然而然的吻到了一起。
祁禹一手放在安婳的脑后,一手搂着安婳的腰,搂的很大力,吻得却很温柔,轻轻的舔舐,极尽缠绵。
安婳回抱着祁禹,两人像是要把彼此嵌到身体里似的紧紧相拥,热烈的吻里带着对彼此深深的思念和无尽的爱意。
安婳被熟悉的气息萦绕,全身变得绵软,被祁禹完全的抱在怀中。
一吻过后,安婳的眼神微微失焦,却仍固执的仰头看着祁禹,目光依恋,不舍得移开视线。
祁禹弯了弯唇,低声呢喃,“今日的婚礼喜欢吗?”
安婳点了点头,她很喜欢。
祁禹将安婳搂在怀里,声音歉疚,“婳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害的你担惊受怕,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安婳眼里染上笑意,“罚你每晚睡前都要念话本给我听,好不好?”
祁禹答的温柔,“好。”
安婳语气里带着些撒娇,“那么说定了,不许忙得不回来给我念话本。”
祁禹忍不住笑了起来,近些日子是他太忙了,安婳说是让他回来给她念话本,分明是想让他注意休息,早些回来陪她。
他忍不住抚了抚安婳的发丝,柔声道:“好,白天我虽然是大祁的皇帝,但晚上只是属于你的相公,都用来陪你。”
在他心里,政务固然重要,但陪娘子同样重要。
安婳满意的弯起唇角,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
祁禹拨开她颊边的碎发,摸了摸她柔嫩的脸颊,声音低沉,“婳儿,我一直以为把你放在安全的地方,我才能放心,如今才明白只有让你一直在我身边,由我亲自保护着,才是最放心的,婳儿,我再也不会将你交给其他人保护。”
安婳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眼神里闪过一丝委屈,声音变得软绵绵的,“不许反悔。”
祁禹摸着她的后颈,紧紧搂着,“我保证。”
安婳不由抿唇笑了起来,她最希望的就是这一生,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能携手并肩,一同度过,那么就算遇到难关,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祁禹似有所感一般,牵起她的手,额头和她轻轻相抵,“婳儿,此生我必爱你护你,永世不变。”
安婳伸手搂着祁禹的脖子,主动凑过去吻住祁禹的唇。
祁禹将安婳压在床上,俯下身回应安婳的吻,他一边吻一边抬手拆下安婳头上的凤冠,任由一头青丝在大红喜被上披散开来,无暇的面容绝色艳丽,祁禹的唇沿着她白皙纤细的脖颈吻下去。
祁禹嘴唇温热,却不含□□。
景韵帝孝期未过,安婳又怀着孩子,他不可能做什么逾矩之事,只是太过思念,忍不住亲近。
雕刻着金纹龙凤的喜烛一夜未熄,暖暖的烛光映着相拥而眠的帝后,缱绻温柔。
屏风上的鸳鸯交颈缠绵,一龙一凤金光灿烂。
龙凤呈祥,仿佛预示着大祁繁荣鼎盛,即将迎来如日方中的太平盛世。
第155章
四年后。
早晨浅淡的暖阳照进朝凤殿中, 在空中形成一个个好看的光晕,床榻之上,相拥而眠的两人俊美无双的容颜在晨光下, 显得更加洁白无瑕, 静谧之中,其中一人乌黑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祁禹睁开眼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人的发丝, 安婳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嘤咛声, 微微侧了侧头, 继续睡得香甜。
祁禹唇角勾起,低下头在安婳粉嫩的唇瓣上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轻手轻脚的起身上朝。
今日是西绥穆珠王女带着使团来访的日子,他要早点起来。
穆珠依旧神采飞扬,只是身侧多了一名男子,朗眉星目,不苟言笑,是西绥新晋的重臣。
穆珠来了, 朝臣们不由有些蠢蠢欲动, 当今陛下的后宫里除了皇后娘娘, 再没有其他妃嫔, 子女也只有金宝太子一位, 没错, 他们大祁堂堂的太子殿下小名叫金宝, 毫无疑问, 这个名字是他们的财迷帝后起的。
虽然金宝太子的出生足以证明陛下身体健康,大祁不至于后继无人,让朝臣们终于打消了顾虑。
但陛下的子女实在是太少了,太子殿下虽然聪慧过人,小小年纪便已经聪明绝顶,绝对担得起大祁的未来,但是陛下的子女比他们这些大臣还少,弄得他们都不好意思纳妾生子了,他们心里实在是急,可是帝后夫妻恩爱,陛下一点纳妃的意思都没有,大臣们几次上书都被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