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也把书放到一边,懒懒的问,“会唱歌吗?”
顾延果断摇头,“不会。”
“那唱首歌吧。”顾冬露出个无害的笑容。
顾延装死,顾冬揉揉眉心,被子里还有点冷的脚踢踢他,提醒时间差不多够了。
在收音机里激烈的新年祝福声中顾延缓缓开口,顾冬就在他跑调跑到银河系的歌声里睡了过去。
顾延把书收好,关了收音机,脑子里不停运转,六月份就要考试,会分开一年,看不到摸不到,现在就已经有些担心,真怕对方为了吃的跟别人跑了。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炮竹声噼里啪啦连响,持续了很久,震的耳膜发疼,才睡了没多久的顾冬睡意全消,他把被子一拉,在被窝里对顾延说,“新年快乐。”
顾延寻着喷在他脸上的气息去看,沉默好一会才低声说,“要金榜题名。”好在黑漆漆的,微红的耳朵没人看见。
为了礼尚往来,顾冬也送了祝福,“要长胖点,圆润点。”摸起来很舒服。
愣了一秒,顾延连名带姓的叫,“顾冬!”
“顾冬睡着了,睡着了,呼呼……”
“……”
顾延嘴角抽搐,都敢对他耍无赖了,自己非但没生气,竟然还觉得可爱,果然是没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 (^3^)射射天然呆小盆友砸的两个雷,亲亲嘴~
⊙▽⊙还有两章左右进大学,跟滴滴要暂时分开鸟~剧情君,走起!!
☆、22
有意思是家休闲会所,占据步行街时尚广场的地下一层,很多人来这里会要上一壶茶找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来看书,也有三五成群的结伴过来打牌聊天。
年初三,又是情人节,坐满了人,左边走廊往里走,最里面的角落一桌在打斗地主,头顶小灯吊下来,投射的光照在四人脸上,暖洋洋的,有几分随意。
跟一只系大蝴蝶结的棕色无尾熊坐一块的少年正是顾冬,这次是他第八次抓到地主,在把手里能甩的都甩光后,他只剩下一对方块七,手指摩挲着牌的一角,眼角微垂,面色相当平静从容,根本不可能从他脸上查找到一点痕迹。
轮到顾延出牌,他扔出去一对三,这是在试探,盛晨光啃手指,余光撇了眼一手搂着无尾熊,不慌不忙看似胜利在握的人,一样的黑框眼镜,淡定的表情,白衬衫休闲裤,多相配,不枉费他特地定做。
把奔放的思绪扯回来,盛晨光捏着一对十,又犹豫了一下,顾冬手里的两张牌是对子还是单,万一是单,他压了,会不会给顾延添麻烦,看样子对方想走,要不还是别压了让小叔压吧,他这副烂牌完全死透了。
“晨光,你在磨蹭什么?”从头到尾都在放冷气的盛明敲敲桌面。
盛晨光扒拉扒拉头发,“我不要。”
作为最后一道防守,手里是一副大顺子,连一对都没有的盛明脸色阴沉,顾冬扫了眼,悠悠的勾唇轻笑,“那就不好意思了。”
看着压住对三的那对七,顾延极快的掩去眼底的笑意,盛晨光错愕,盛明捂脸,猪一样的队友。
今天是邪了门,十把牌,顾冬有八把抓到地主,简直是地主小能手,并且稳赢,牌运好的让盛晨光都怀疑扑克牌是假的。
几轮下来,换了几个位置的顾延按按太阳穴,以后再也不跟这人打牌了,不但要去计算对方手里的牌,好去庇护,又得想方设法的把手里的炸弹顺子拆掉,还要做的不露痕迹,一心三用,累。
美人大叔盛明输最多,牌场从来没这么差过,赢最多的顾冬去吧台要了三份牛肉粉丝煲和一份铁板饭,顺便让服务员加茶水,再回来时盛晨光抱着无尾熊,腿夹紧了,双手很认真的在系一个纠结的蝴蝶结,画面不忍直视。
拍拍大熊的脑袋,盛晨光咧嘴露出帅气的笑容,“顾冬,给它取名字了吗?”
顾冬推推眼镜,“熊先生。”
包括顾延在内的三人都满脸黑线,好名字。
下午五点多,四人离开有意思就打了招呼各回各家,路人纷纷侧头,一清秀白净的少年提着跟自己差不多高,戴眼镜穿衣服的可爱大熊,他的表情清淡,没有出现常见的害羞和尴尬,这份淡定让路边有类似经历的小男生佩服。
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妇女,笑容满面,“买玫瑰花吗?一束八块钱。”
顾冬眼角一抽,大概误以为他是要把熊送给喜欢的人,再买束花,齐全了,他刚要拒绝,一只手伸过去,妇女热情的挑了支艳丽的玫瑰。
走远了,顾冬戏谑的问,“你买花干什么?有小女朋友了?”
顾延没有说,只是斜斜的看着他,就在顾冬以为顾延要把玫瑰花送给他的时候,对方却突然低头,把玫瑰花绑在大熊的蝴蝶结上面,“熊先生,情人节快乐。”
“……”顾冬额角隐约有青筋跳起,加快脚步往前走。
站在原地的顾延眼中渐渐浮现情绪波动,望着在拥挤的人群里都能一眼认出来的背影,表情愉悦的跟上去。
初六开学后老师和学生都有些颓废,还没从假期中缓过神就上赶着投入忙碌中,天气回升,春暖花开,时间哗哗的流逝,当不知什么时候进大门看到公告栏的倒计时一百天,学校氛围发生很大的变化。
高三年级陷进两个极端,觉得还能一拼的都比以前刻苦,以为自己没有希望的越来越懒散,破罐子破摔,只等毕业证,每个班里的气氛一片混乱,条件允许的都在家自学了。
三年高中生活快要结束,为了不留遗憾,那些偷偷喜欢前排男生女生的同学都试着鼓起勇气给自己的懵懂青春画上一个句号,无论这个句号是否圆满。
倒计时半个多月的时候,盛晨光走后没多久顾冬也收拾课本回家了,他的自律性毋庸置疑,但是周遭环境太差,复习的时候突然听到班里有人来一句“操啊,又没刷到武器!”,真是一脸血。
王琪没有反对,建议顾冬分配好自己的时间,并且说现在题目的练习已经没有必要了,让他复习基础知识和一些公式定理,找找以前忽略的东西。
听了她长长一席话,顾冬头一次正视面前的年轻女人,穿的很随性,两年里的相处,他从听说和亲身经历两方面明白对方是个敬业的班主任,这是她第一次带高三,以后肯定越来越好。
被学生打量,目光不过分却没法忽视,会不自觉的紧张,王琪有些无奈,“你的志愿变了吗?”
顾冬挑眉,“没有。”
“那就让我看看你能不能给这个班和学校带来从没有过的荣耀。”
这是王琪教育生涯期盼最高的一回,无论别班老师怎么不看好,她都有很大的信心去相信自己的学生不会让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