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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长得好看很有用,能吃,能多吃两碗饭。
舒浅盯着面前的人,脑子里“这人是北青送来买海外刀的压寨男人”和“长得这哪里是俊分明是成仙了”两个念头轮换着来,一时间没法去思考第三个念头。
这人约莫是混了边疆人的血,眼眶比寻常人要略下陷一些,双眸深邃得看一眼都让人觉得这眼里是带着话的。
由于年纪尚且不大,他脸的轮廓还微有点弧度,就因为这点弧度,将他整张脸柔化了一些。那一抹柔色像是橘黄的夕阳照在了高台上摆设的瓷器上,冰冷里透着暖意,格外惹人心惊。
舒浅的发色是纯黑的,而面前这男人的头发则是略带棕色。该算是很深很深的深棕色。
深棕色长发束起,头上没有特意戴什么头饰,简简单单,干干净净。
舒浅见过的人很多。
她见过最荒凉的地上纯真无邪人的模样,见过富丽堂皇酒杯交错笑颜隔人心,她在贫瘠又繁华的年代里见证过无数,却从没有见过只一个人站在那儿,就写满了……
该是怎么说呢?
该是京城宫殿的城墙,写满了寻常人看不见的日月风雪,以及漫长的岁月。
岁月的尽头,是全然已知的寂寥。
总之,这种疏离的美感,让这人不像个人。
舒浅在这会儿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君王后宫佳丽三千人,看到触动心弦的宠妃,哪怕她做了什么不善的事,也会心软成一片。
如果凭借姿色选后,面前这人就该是高坐在皇后之位上的。
仅初见就“昏庸”的舒浅轻微眨了下眼,勉强找回自己的意识,想到面前这个是个男子,而后位从这个朝代开国以来,还未曾有一名男后。
她朝着少年友善笑了笑,介绍了自己:“舒浅,崇明教教主。”
“萧子鸿,过路人,自北方来。”少年望着她,声音是带着点清润的温和。
舒浅心中哀叹一片,竟觉得这种少年成长之间的声音莫名得很好听。
她挠了挠头,看向一边不知道何时冒出来打量萧子鸿的姚旭:“二当家,做生意这点事,看你了。”
一挠头,她手腕上的铃铛就响了起来,叮叮当当听着清脆。
这铃铛声音有点响,惹得萧子鸿盯着舒浅看了一会儿。
舒浅被看得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又是一阵晃荡。
这人长得着实太过出众了。
原本还觉得手上铃铛响起来略有点奇怪的舒浅,此刻彻底爱上了自己手上那串铃铛。
旁边姚旭不知从哪里翻找出了一枚扇子,上头自己写了三个大字“二当家”,给自己没事就扇两下。他确实也知道这忽然来教内的人是北青带来的,明面上是来买刀的,私底下是被骗来看“脸”的。
他似笑非笑对着站那儿的萧子鸿开口:“几位先随我来,去看看刀。”
一句看看刀,说得似乎有八百层意思。
萧子鸿朝着姚旭点头,随后跟着他走。
舒浅想了想自己的事半点不着急,慢悠悠跟到了姚旭身边,走到萧子鸿旁,选择结伴而行。
萧子鸿见舒浅走在自己边上,朝着她又看了两眼:“我有些意外,教主还如此年轻。”
舒浅看了眼萧子鸿,禁不住再多看两眼:“没事,我也挺意外的。”
萧子鸿:“……?”
向来会将人话多想几遍的萧子鸿,总觉得舒浅这话好像哪里不太对。
他回想着记忆深处的那人:“教主这儿可有驴?”
驴怎么能和十五岁的少女放在一起?
哪怕知道教里面有驴,舒浅还是义正言辞表示:“我这儿没有。你要是喜欢,我让教徒们去找找。”
这话太过斩钉截铁,惹得萧子鸿又看了两眼舒浅。
教里头有驴有马还有牛,不过数量并不多,以至于这些牲畜平日里过得比教徒还好,现下不是在田里劳作,就是藏得严实。
她就是没想到萧子鸿会问“驴”,很是从容朝着萧子鸿笑了笑:“你的爱好还挺别致。”
萧子鸿:“……”
两人身后一直偷摸摸观察两位主子的下属和教众们,见两人不住“眉目传情”的模样,全是一副“哦豁”的神情。
从这儿到练武场边上屋子的距离不远,拖着拉着走一盏茶功夫路也到了。
舒浅看着那屋子横竖还有点不乐意了,决定等以后有了钱,把教里扩宽一下。怎么着也要大到走路会累到要用轿子的地步。
屋子是镶嵌在石壁上的,门口原本根本没守着人,现在也就两个教徒装模作样守在那儿,等候着差遣。
姚旭到了地,拿了钥匙开门:“教内的人不能随意进出这屋,里头除了武器,还有些教中务农的器具,放在一起也没个整理。萧郎可别介意。”
萧子鸿自然表示:“不介意。”
舒浅则是觉得姚旭说话着实委婉了点。
她没进过这屋子,却也知道这屋子里是废弃农具为主。那些个不知道有没有的刀,要细着挖才能找到。这生意做不成买卖都不在,回头压寨相公就这么怕是要彻底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