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尝了口,味道还不错。
她笑眯眯应了声:“是啊,这书院还成吧。”
店家那是挺起了胸:“那是,我跟你说啊。在这京城里,官家子女都是去国子监的。这老百姓的孩子,去不得国子监, 首选可都是这首善书院。”
“嗯,听着是挺厉害的。”旁边一桌子上,正埋头吃着豆腐花的青年头也没抬插了话。
那店家这一开了口,话就停不下来了:“别说, 江南的那几个书院知道吧。咱们就有南应天,北首善的说法。”
应天,那就是说的南京那个书院。
萧子鸿都想着改天将应天书院也改成国子监了,不过听说是也招收普通学生的。
按着这个来算,首善确实是很了不得。
“咱们首善书院啊,那是有百年了。先前在这山头上办书院的,就是一个小官。后来不晓得怎么,就越办越大起来了。国子监的人都时常有人来听课的。”
舒浅诧异:“国子监也有人过来?”
“这儿有大课,还搞一些什么会的,我也不是很懂。”那店家有点挠头,“听说还有已经考上进士的人,会过来瞧瞧听听。他们都说国子监教得太死板,首善要灵活点。”
“灵活点又不一定能考出个状元。两边都有点偏。”青年抬起头,问了声舒浅,“一起上山结个伴?”
舒浅看看自己还满满一碗的豆腐花:“等我吃完?”
青年嘿笑一声:“成啊。”
舒浅抓紧吃起豆腐花。
这豆腐软得入口即化,上面带了点葱花和一点酱,加了点肉沫,鲜嫩得很。
旁边青年和店家就在那儿关于首善书院多说了两句。
这首善书院这些年也出了不少个人才,每隔三年都有人能考上进士,所以才会如此知名。那些个进士考上之后,自然会想着报答一下书院,于是就会回来讲学。
学子之间又会交友,顺手就将自己那些个朋友也带来了。
其后这圈子就不自觉扩大了不少。
舒浅听着,入了心。
尤其是当两人说起了书院的先生。
“要说这书院的先生,最有名望的,肯定就是现在的山长了。他写过啊……”店家还挺说得出的。
青年又问了他另一个先生,那店家又是说了一长串的话。
舒浅听着,没觉得特殊,也没觉得不好。
就这些听着,还怪普通的。
等她吃完了豆腐花,心满意足放下了碗:“店家,您这儿豆腐花,绝对配得上这首善书院了。”
这一句话那是让店家乐开了花:“哎哟,瞧您说的这话,真是好听。愿您寻个最好的先生啊!”
舒浅朝着店家笑笑:“好啊。”
旁边青年此刻已收拾了收拾,招呼着舒浅:“走吧,再晚一点,他们恐怕都要休息了。我们回头混进去就难了。”
店家诧异看向他:“混进去?”
青年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是混进去。你看这位是要寻先生的,这没听先生讲学过,怎么就能随便上拜帖?回头要是不妥当,你说着拜帖不是白送了。”
舒浅深有感触:“有理,走了走了。”
两人一拍即合,麻溜上山。
店家在后头一脸疑惑,总觉得这两人都怪怪的。
那青年怎么没说他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混进去又是怎么混?
拜师不都是早就在外头听好了风声,这才上门拜帖随后拜师的么?怎么就成了先混进去再交拜帖了?
上山的路并不算好走。
不过好在这些日子也没下雨,这路至少不算是危险的。
舒浅平日里动得多,看着身型小巧,但劲头十足。
要是萧子鸿在这儿,此刻早就认出来和舒浅结伴的青年是谁了。
而两人直到说话互相通了姓名,舒浅才恍然。
“我叫段潜,字九渊。今天朋友邀约,就随意过来看看。”段九渊和舒浅搭话。
舒浅讶异看了他一眼,随后回了他话:“我叫舒浅,叫我舒娘就成。”
段九渊停住。
他愕然看向舒浅:“女子?”
舒浅虽说是往男子里打扮了一下,不过既然碰到了前些年风光一时的状元郎,她也觉得没必要遮掩多少身份,“是啊,给家那儿的一个孩子寻个先生。那孩子怕是第二个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