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运气
半夏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她体质好,底子比许多女人都高出一截。别的女子肚子大的整个人都几乎鼓涨起来。她却是个例外,哪怕肚子挺起来,从后面还能看到她的腰。为此,不少男子怀揣着莫名的心情,羡慕着屈眳。
不管女子有多美,一旦怀孕生子,好好的美貌都要被毁了个干净,而且还臃肿的不成模样。只有几个的的确确天生丽质的,生完孩子和没生是一样的。不过这样的女子少之又少。
屈眳娶了的妻子,不仅仅有着令人畏惧的本领,而且天生丽质,哪怕怀孕也不该她窈窕的身形,这如何不羡煞旁人。
有嘴不严的人,酒宴之上大大咧咧和屈眳说了,屈眳笑眯眯的和此人角抵,角抵者,就是两人空手搏斗,有一定的技巧,平常贵族们也角抵为乐,屈眳几下下去,就把人给摔了个七荤八素。
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屈眳不是那种得了美人为妻,就到处宣扬的人。顿时一张张嘴都闭的紧紧的。生怕一不下心就惹得他生气。
屈眳收拾完了外面的浪荡子,对半夏越发看重起来。
过了六个月之后,天气渐渐转暖,而半夏的肚子也是一日一个样。
半夏一边往肚子上涂抹各种兰脂,一面唉声叹气。
屈眳看着她袒露出肚腹,不由得眉头皱了皱。这个天虽然转暖了,但还有几分寒意。就连身体强健的男子都要床上三重长衣御寒,更何况还是有身妇人?
他正要说什么,见到摆放在她面前的铜炉,面上的不悦之色,这才稍稍敛起。
“现在还天寒,怎么就把衣裳解了?”屈眳走进来,他见着她身上脱的差不多,肚腹和腿都袒露出来,侍女们在一旁,在她肚子上涂抹润肤的兰脂。
“肚子太大了。”半夏看着自己滚圆的肚子,唉声叹气。其实身边伺候有经验的老妇和她说,她的肚子比起很多同月的孕妇来说,其实还算小了。只不过她人生这么二十多年,就没有见到这么大的肚子。
半夏满脸的担忧,“会有纹路的。”
腿上她已经让侍女给她厚厚的抹了一层兰脂。
屈眳不明白半夏为何把涂抹在脸上防止肌肤皲裂的兰脂涂抹在腿上,不过看到侍女准备涂抹她的肚子的时候,被他拦下来。
在半夏不解的目光中,屈眳直接挥退侍女,拿过放在一旁的脂膏漆盒,自己挖了一指头在手上,双手合在一起,仔细的揉搓,等感觉手掌上的温度把兰脂都给暖热了之后,才涂抹到她的肚子上。
半夏开始还有些诧异,不过她很快就靠在那里,享受他的服侍。
屈眳的手掌比侍女要宽大厚实许多,掌心里还带着常年握剑持戈戟留下来的老茧。隔着一层兰脂揉在她的肚子上,却有一种莫名的舒服。
她舒服的喟叹两声,睁开眼睛对屈眳一笑,“果然还是夫君手艺好。”
“你让那些贱婢来,也不怕她们手凉冻着你。”屈眳说着把手往火盆那里凑了凑,将手烤暖之后再给她涂抹那些兰脂。
“才不会呢,她们也很小心啊。”半夏靠在那里,她背后让侍女们塞了好几个软囊,可以很好的靠在上面。
说着她低头看自己的肚子,瞧着上面被撑出来的隐约可见的青筋,半夏不由得叹气,“到时候生了之后,肚腹和腿上有皱纹怎么办?”
她想到这个,就忧心忡忡。不由自主的看向屈眳。
屈眳闻言抬头,看见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不由得笑了,“不会。”他说着低头继续给她涂抹,他对她很小心,不仅仅涂抹之前把连手带兰脂全都暖热之后,才在她肚子上动作。
他小心翼翼,手掌在隆起的肚子上涂抹,丝毫不敢加大点力气。
“才不是呢。”半夏眉头都拧成个结,“听说生孩子之后就都这样,说是肚皮被孩子给撑坏了。”
听到这个,屈眳感觉到很新奇。为了半夏,他特意令人打听了怀孕妇人的变化,不过这个却还没听说过。
半夏看他抬头,立刻就悲愤了起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怀孕妇人的脾气,一下高一下低,而且容易暴躁发怒。屈眳知道这个,所以半点都不觉得莫名其妙。
“我也会有皱纹,为何要嫌弃你?”
“可是有皱纹,就不好看了。”半夏说着,忍不住两眼紧紧盯着屈眳不放,“到时候你就嫌弃我了。”
“半夏是以色侍人之辈么?”屈眳反口问道。
半夏愣住,而后很快摇头,屈眳手掌在她肚腹上的肌肤摩挲,温柔辗转,他目光专注,掌心在肌肤上摩擦,带起一阵浅浅的温度。
“那不就成了。”屈眳忍不住笑,“我倾慕你,又不是因为你貌美,何况还是因为孕育子嗣。甚么样子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他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眉梢眼角的神情都没有变半分,可是从嘴里说出的话却如此让她心跳加快。
“哼。”半夏拉不下脸,一下就对屈眳和颜悦色,她靠在那里,鼻子里轻轻哼了两声,“话都是你在说。”
“可是我话说出来,一诺千钧,从未食言。”屈眳道。
这些话语好像一罐新鲜的蜂蜜,开了盖子,馨甜的香味夹杂着花草味道喷涌而出,一勺子含入嘴里,天天的暖流,没入喉咙,直接流入腹中。整个人都被这暖人的馨甜所包围。再也不想出来了。
半夏忍不住嘴角一个劲的往上翘,她不想让屈眳看到她的喜悦,但还是忍不住,屈眳看到,对她也是一笑。那一笑让她浑身都软了下来,融化在他的笑容和温柔的眼波里。
他涂抹完了,“还有其他的地方要抹么?”
半夏想想,摇摇头,她就是在腿上和肚子上摸,防止肌肤被撑开导致生完之后,有难看的纹路之类的。其他的地方倒是不怎么在意。
屈眳见她摇头,取过衣服来,亲手给她穿上。他从小被人伺候长大,给自己穿衣还勉勉强强,给别人穿衣,那就是连勉强都算不上了。
很快,半夏就看到屈眳的额头上的汗珠,那些顺着年轻男子干净的额头滑落下来,她不由得起了些坏心思,她冲他笑,屈眳不明所以,两人之间隔着个肚皮,实在是不好直接过来,他换了下姿势。
“怎么了?”他说着,抓过一件狐裘就披在她身上。
生怕她受了凉。
半夏被他裹得和个团子似得,脸颊边都是白狐绒绒的细毛。
“我想亲你。”她直接道,“你过来,让我亲亲吧?”
屈眳把头给伸过来,一副任她鱼肉的模样,她在他的额头上啄了一口。然后还觉得不够过瘾,伸手拉开了他的衣襟,挪动着有些笨重的躯体,直接在他的脖颈上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