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 / 2)

言下之意,若是谢翎真升了官,也与你没有什么干系。

太子只是哈哈一笑,道:“若是有机会,孤替他在父皇跟前美言几句,想必日后定然大有所为。”

他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施婳面前,凝视着她的双眸,道:“昨日在玉宇楼上初见姑娘,孤便已对姑娘印象颇深,后来本想请姑娘一叙,不想却被恭王妃拒绝了,孤又连夜派了人去了贵府上送了礼,姑娘也不肯收,今日只好出此下策,着人想办法请了姑娘来,姑娘不会怪罪吧?”

第 141 章

昨夜派人送了礼?

施婳暗疑间, 忽然想起了昨夜那突如其来的敲门声, 是谢翎去开的门,若真是太子府派人来送了礼,必然是被他打发走了, 回来时竟然还面不改色, 一声不吭, 施婳愣是没看出来半点不对。

难怪了,他要问出那句话……

她正惊异间, 忽然觉得有什么在朝自己靠近, 施婳下意识一侧头,太子的手落了个空,她退后一步,冷声道:“太子殿下,请自重,我并非府上之人。”

太子轻笑一声, 朝她靠近, 道:“慌什么,孤就是想跟你亲近亲近。”

施婳眼中闪过几分厌恶之色,太子又道:“回头孤差人去将备好的礼送过去, 再向父皇奏请,明年将你弟弟谢翎提到户部去, 不出两年, 他便能一路高升,平步青云, 岂不是好事一桩?”

“孤许你一个侧妃之位,你入了太子府,此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去。”

施婳冷冷地道:“多谢太子殿下垂爱,不过我已有了婚约在身,恐怕要辜负殿下了。”

太子不以为意地道:“婚约?这天底下除了皇上以外,还有谁比孤更为尊贵?做孤的侧妃岂不是最好?”

施婳却反问道:“既然如此,那照太子的话说来,我入太子府做什么?给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做妾,岂不是更好?”

太子不想她竟然来了这么一句,一下子噎住了:“你——”

他好半天才想到反驳的话,道:“你野心倒是不小,你想入宫,还得看看我父皇同不同意。”

施婳冷笑一声:“同理,太子想娶我做妾,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

太子一时哑言,瞪着她,几乎要被她气笑了,道:“好一个伶牙俐齿,倒是能言善辩,只是你今日栽到了孤的手上,进了这太子府,就别想再出去了,等生米煮成熟饭,孤看你答应不答应!”

他说完,便伸手朝施婳抓去,施婳却猛地后退一步,一手抵在自己的颈间,高声道:“站住!”

太子一惊,果然停住了,定睛一看,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枚银簪,不知是何时从头上取下来的,将尖锐的簪尖抵在自己的脖颈旁,太子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他很快定下神来,微微眯起眼,道:“你在威胁孤?你以为有用?”

他说着,往前走了一步,施婳却不后退,手中的银簪一用力,锋利的簪尖刺破了皮肉,殷红的鲜血霎时间蜿蜒而下,映衬着雪白的皮肤,令人不由怵目惊心。

太子立即停住了动作,施婳盯着他,冷声道:“古书有云,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我虽是区区一介弱质女流,不能与太子为敌,但是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她语速极快,却十分坚定,太子一时怔在了原地,气道:“你——”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人声,像是在低声说着什么,太子拿施婳无法,正烦躁间,怒声道:“做什么?滚进来说话!”

那人声立即止住了,施婳抬眼望去,只见门口处进来了一名下人,小心翼翼地禀告:“殿下,府门口来了一个人,自称是翰林院的侍读,叫谢翎,说是来拜访殿下的。”

太子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他压根没放在心上,不耐烦地道:“怎么这种小事也要来找孤?让他滚,孤没空!”

那下人却不敢滚,战战兢兢地道:“他、他、他说了,若是殿下不肯见他,他就立即去宫里求见皇上。”

“那就让他去!”

正在这时,又有下人从外面过来了,急声道:“殿下,恭王也来了。”

太子这下愣住了,强行压了压怒火,不甘心地看了施婳一眼,摔袖而去,吩咐侍卫道:“看好这间屋子,谁也不许出入!”

宁晋立即应道:“是!”

前厅,谢翎站着,表情冷肃,恭王坐在一旁,桌几上的两杯茶犹自冒着白色的热气,却没有人去拿,任由它袅袅飘散。

恭王对谢翎道:“谢侍读,你不必着急,先坐。”

谢翎微微转过身来,对恭王颔首,道:“多谢王爷,不妨事,我站着就好了。”

谢翎怕他一坐下来,就会忍不住把椅子扶手给掐断了!

他太大意了!本该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告知阿九,提醒她小心些的,却为了一己私心……

每每想到这里,谢翎便觉得分外懊悔,今日他在翰林院接到恭王妃派人传来的消息,当时差点当场失态,阿九那么厌恨恐惧着太子,被骗入太子府中,不知她会如何害怕。

所以谢翎接到消息之后,半点不敢耽搁,立即赶了过来,本被拦在了太子府外,没想到又遇上了恭王,这才得已进入太子府。

恭王见他表情不安,遂道:“稍安勿躁,王妃一接到消息,就告知我了,时间不长,想必施姑娘目前尚安全无事。”

谢翎勉强缓和了一下表情,算是听进去了恭王的安抚,只是等待的时间实在是太难熬了,谢翎忍不住走了几步,不知过去了多久,才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有人出来了。

他下意识转头望去,正看见一张面孔,果然太子李靖涵。

太子顿了顿,笑着迎出来,道:“皇弟,今日怎么光临孤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

恭王也站起身来,笑道:“太子殿下说笑了,往日里请殿下喝酒,也不见殿下来,于是我便只好自己上门来请了。”

太子哈哈一笑,道:“孤道是什么,原来是这事,你只需派人来说一声,孤必然应约赴宴,何必你亲自跑一趟?”

恭王笑着道:“那可就静候太子殿下莅临了。”

“好!”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太子眼中满是探究和审视,而恭王则是笑呵呵的,两人都心知肚明,今日跑这一趟,还真不是为了喝个酒这么简单。

太子坐下,冲恭王摆了一个请的手势,恭王坐了下来,他这才似笑非笑地道:“听说前几日皇弟的差事办得好,得了父皇的夸奖,赏了一座马场,什么时候也让孤见识见识啊?”

恭王自然笑着道:“区区马场,若是殿下喜欢,我立即双手奉上。”

“欸,”太子摆了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再说,那是父皇赏赐给你的,我拿了去算什么?只怕叫那些御史们知道了,又要参孤一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