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已没人,洛摇光拍了拍门:“陛下,开门。”
里面没有应答。
洛摇光又拍了拍:“陛下,你开一下门,你一个人闷着不是办法。”
“走。”过了一会儿,终于传出一个字,嗓音有些沙哑。
“陛下,本宫很是担心,你先开一下门好不好。”
“朕,让你走。”一字一顿,压抑得用力。
洛摇光一时也没有办法,她总不能踹门。这时小橙子已指挥着几个宫人抬着一大桶凉水,捧着一盆冰块儿和一碗莲子水匆匆赶来。
见状也隔着门说到:“陛下您先开开门,让奴才们把东西送进去,您再把奴才们赶出来也行啊。”
门外还有其他人在,自己太固执反而容易让旁人起了疑心,洛衍书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神,将门栓拨开,走到屏风后,才沉声说道:“把东西送进来,放好了就出去。”
“诺。快,手脚都麻利些。”
听得宫人们将东西放置好后退下关上房门的声音,洛衍书才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一转出来却愣住了。
洛摇光正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他。
此时的洛衍书面色有些异样的潮红,嘴唇不知是不是因为吃了辣后微肿的缘故,比平时里莹润诱人了不少。许是已用水激过了脸,脸颊发梢上都带了些水珠,滴答着落在衣领敞开后暴露无遗的锁骨上,再顺着胸廓一路往下滑了去。
回忆了一下穿来第一天自己摸到肉.体时的手感,洛摇光暗戳戳地想到,这个洛衍书,身材倒是不错。
洛衍书却明显没有她这种闲情逸致,拢了衣襟,皱着眉:“朕要沐浴更衣,皇姐还请出去。”
一出声,皆是沙哑诱人的味道。
洛摇光听着声音,耳朵红了红,咳了咳:“陛下好耐力。”
见洛摇光没有出去的意思,洛衍书勾唇笑了笑,走到洛摇光身边,俯身,凑到她耳边,低着嗓子说道:“皇姐再不走,就可以真的试一试朕到底是不是好耐力了。”
“唰——”的一下,洛摇光只觉得自己耳根子已经滚烫得不像自己的了,这个人又来,假装不知道自己身份,却动不动就撩拨自己,真是坏透了。
不行,自己要拿出长姐的派头来,本宫是他姐姐,本宫是他姐姐,本宫是他姐姐,本宫不垂涎他的肉.体。
“本宫身为长姐,不过是担忧陛下而已,陛下先把这莲子水喝了,莲子清苦,最泄火气。”
听着洛摇光强作镇定的声音,侧头看着她晶莹圆润却红透了的耳垂,洛衍书心里一直努力压抑着的□□又腾了起来。
他缓缓吐气:“洛摇光,不要再装了,那天晚上朕是醉了,可是朕还不至于醉到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又何苦自欺欺人。”
温热的气息包裹了她敏感的耳垂,她却霎时间一个冷颤,寒毛倒立,无半分旖旎心思。他不捅破,那便还不打算动自己,他捅破了,那一切皆有可能。
她推开洛衍书,倒退了半步,抬头看向他,只见他面颊唇角的红愈发浓烈,本就艳丽的桃花眼此时此刻盛满欲.望情愫,全不是平日里凛冽的样子。
她直骂自己蠢,这段时间来洛衍书毫无异样,自己便以为他什么也不记得,明知道安太妃下了烈药,自己还有恃无恐地前来招惹他。
洛衍书知安梓萱与洛摇光交好,只当那碗银耳汤是她让送来解辣的,未曾多想,谁知下腹以后却有了异样。
安太妃浸淫后宫多年,寻来的药必不是那些招摇撞骗的货色,他又正当少年,却从未碰过女人,如今能有这般神志,全靠他素来强大的意志力和忍耐力压着。
可是她偏偏不知好歹地来撩拨他,他是男人,不是圣人。
“陛下在说什么,本宫不明白。”洛摇光不欲再在这个时候和他纠缠,推开他便打算走。
洛衍书却顾不得那许多,一把拽回她,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看着怀中女子惊慌羞赧的神情,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低头笑了笑。
“既然皇姐不明白朕在说些什么,那朕便解释给你看。”
然后欺身压上,不同于上一次蜻蜓点水的冰凉,这一次洛衍书的唇炙热而有力,覆着她的唇,仿佛压抑许久的暖潮汹涌而来。他显然不满足于此,伸出舌尖,顶开她的双齿,探寻着她的柔软,缠绕吮吸,贪婪地攫取着。
洛摇光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动弹不得,潮热的气息携裹了她的全身,他侵略性的吻让她无所遁形,却软了身子,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若上一个吻,是酒后不自知的情意。
那这一个吻,则是以烈药为借口的欲.望。
洛衍书是有真心的。
只是这真心不知到底属于从前的洛摇光还是现在的洛摇光。
洛摇光莫名的心乱如麻。
吻至清深处,洛衍书却突然放开了她,长长地呼了口气,摇摇头,似自嘲般笑了笑。
然后走到桌边端起碗将一整碗莲子水一饮而尽。
入药用的莲心,浓浓得熬了一碗,苦涩至极,旁人喝一口便难以忍耐。
“你先出去,让朕静一静。”
“是。”
“但你不要离开,朕有事与你商议。”洛衍书顿了顿,“朕的心意,你当明白,朕希望你信我。如今他们已这般无所顾忌,你唯有信我,才能保彼此周全。”
洛摇光低着头,没有回答。
“罢了。”洛衍书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洛摇光便退下了。
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她便软了腿,扶着柱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