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2 / 2)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位主子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伤天害理的事呢。

终于,洛衍书忍不住了:“小橙子你再这样看着朕,朕就让杨沥把你领走,带你去军营里刷恭桶!”

“陛下!”小橙子带着哭腔,尾音还颤了一颤,“您以后可千万不要再以身犯险了,不然您出了事儿,让小橙子以后怎么活呀!”

摇光听着他嗲嗲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个画风不对啊,这个小橙子,自己以后可得提防点儿。

摇光刚想出声嘲笑小橙子两句,玲珑却先发制人了:“殿下,您怎么能一句话都不交代一下就自己走了呢?多危险您知道吗?红豆哭成什么样了您又知道吗?她听说左公子让你走的,两个人差点没打起来。还有糯米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好几天没找着了,糯米弄丢了怎么办?”

一介区区侍女如何敢这样和堂堂长公主殿下说话?

可是这个公主是摇光,她不仅不觉得玲珑僭越,还隐隐生出了愧疚,觉得自己让这些小姑娘担心了。

玲珑她们也是吃准了摇光的脾性,但凡是真心为她好的,她便什么规矩也不讲究,还护短护到底,索性就真心实意地把话说出来了。

她们都知道,她们的长公主与旁人皆不一样。

摇光看着她笑了笑:“哎呀,本宫这不是没事了吗,往后再也不会了,你莫要生气了。你先说说苏先生他们可还好?”

玲珑闻言,神色又暗了几分,摇摇头说道:“苏先生情况也不大好,一直到现在也还没醒过来,断断续续地发着烧,伤口反复恶化,大夫说若五日之内再醒不过来,怕是凶多吉少了。”

摇光未曾想到苏珩伤得这般严重,面上的笑意顿时褪去,面色愈发惨白无状。

洛衍书在一旁看着,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她怎么这么担心这个苏珩?

摇光缓了半天,又开口问道小橙子:“你来的时候,晏大人可到了盛安?”

小橙子皱着眉点了点头:“说来也奇怪,晏大人就凭空出现在了林府门口,也没见着旁的人,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不知道怎么回来的?”

洛衍书也觉得有些想不明白:“那日行至越州边界时,突然有一队人马袭击我们,训练有素,一看就不是普通山匪,当时贼人的目标却不是冲着清毓去的,而是就冲着朕来的,当时朕的胸口已经中了一剑,几个近身侍卫并着清毓护着朕杀出了一条血路,朕在半路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却不见清毓,只见皇姐。中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边说着一边瞟向了摇光,他总觉得她还有些事情瞒着他。

摇光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试图囫囵圆过去,说道:“本宫当时看见有个高人带着晏大人走了,想来是高人护送过去的吧。”

洛衍书:......鬼信你?

不过她既然不说,想来应当是有为难之处,那他也就不强问,等她愿意说之时再说吧。

摇光自己也觉得尴尬,于是想办法转移话题,问道:“既然刺客的首要目标是陛下,那说明必然是洛衍琨他们那边的人,只是对外皆说陛下是在相国寺祈福,他们为何会知道舒言就是陛下?此间必然有内鬼。”

洛衍书知她是在转移话题,但她确实说得也有道理,思忖了片刻,说道:“小橙子。”

“嗯?”

“传令下去,就说朕快驾崩了。”

小橙子:???

玲珑:???

摇光:我这是要守寡了?

洛衍书勾了勾嘴角:“听闻皇姐素来有谋反之意,那朕便给你一个机会过过瘾。”

昭安二年的夏天,明德帝洛衍书微服私访越州,与钦差大臣文远侯晏大人一明一暗,共治越州之水患,除越州之贪官,乃越州之幸事。

然,回盛安途中,为贼人所袭,伤亡惨重。

晏大人侥幸回到盛安,而明德帝则下落不明,天枢长公主忠孝仁义,以身犯险,终找回天子,然而为时已晚,明德帝身受重伤,救治不及时,陷入昏迷,九死一生。

据说从寿徽府府衙出来的大夫个个摇头叹气,说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这陛下,怕是救不回来了。

盛安的太医们连夜奔赴寿徽,诊断之后,皆托人给家长老小带去了话,说若此行未归,还让他们好生珍重。

一时间整个大楚都传得沸沸扬扬,当真是天妒英才,他们的少年天子洛衍书,怕是要被老天爷收回去了。

而盛安那些个公侯伯爵大臣们,一边打听着寿徽府那边的消息,一边暗中拉帮结派,猜测如果陛下驾崩了,这皇位是谁来坐?更有那些不安分的直接向几个藩王投诚示意,试图博一个从龙之功。

本就暗流涌动的大楚朝堂,明争暗斗愈发激烈,甚至还有人仗着位高权重,试图说动那未满十岁的琅王谋反,他们好当幕后的操控者。

而几位新贵大臣,晏清毓养伤治病,闭门不出,林榭堂随着林相保持中立,明哲保身,不投诚也不出风头。

至于李家?那可就有意思了。

那李老将军忠义了一辈子,却没想到生出了李淄羡这么一个忤逆女,直接偷了兵符带领她麾下的军队连夜奔赴越州,还昭告天下,说什么女子当为强,她将誓死效忠天枢长公主。

李老将军直接气得中了风,卧病在床,失去了行动力,而李家嫡子李文佑又是个文弱书生,哪里撑得起一门将府?偌大的李府没了主心骨,眼看就要塌了。

许多还未登科的寒门士子,冷眼看着这大楚的风起云涌,只说国将不国,大楚亡矣。

西南。

洛衍琨坐在营帐里,将手里的信笺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勾了勾嘴角,对身边的人说道:“你说,本王该不该信?”

女子轻笑了一声:“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左右那洛衍书迟早都是一死,这皇位终归是您的,他们闹这一出,您当出戏看看又有何妨?”

“你就不怕这苏摇光当真借着那李家军和越州兵撑了女帝,坐稳了江山,届时本王也保不住你?”

女子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她苏摇光和洛衍书那些龌龊事,你我心知肚明,她越风光,站得越高,我们抖搂出那些事时她才跌得越狠,摔得越惨,这江山?她苏摇光凭什么做得稳?”

洛衍琨听这话听得很愉悦,伸手把她拽进怀里,捏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阴冷地笑了笑:“你心爱的晏三也差点死在本王手里,你心里可有何感想?”

女子的身子僵了一僵,却立马又柔软如初,缠着他搂住了他的脖子,柔柔说道:“当年晏清毓置我满腔情意于不顾,一心只有那苏摇光,连我家被抄家他也袖手旁观,这等负心汉我早就不记得他了,巴不得他死了才好。毕竟将我从洛衍书手下救出来的可是您啊,所以絮然心中只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