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她也要想法子让穆永学不同情他们……比如给朱婉婉找个别的男人。
吕绮彤已经决定要寻摸一个男人准备着了——朱婉婉已经改嫁了那最好,要是没改嫁,她就让这个男人一口咬定他是朱婉婉的姘头,把朱婉婉带走。
她了解穆永学。穆永学若是见到这样的场面,肯定不会去听朱婉婉的辩解,只会把人赶走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吃过早饭,让佣人看着两个孩子,穆永学和吕绮彤就一起去了朱博源的住处。
朱博源住在上海县城的最北边,跟之前朱婉婉他们一家租住的姚家离得很远,正是因为这样,之前穆琼才从未遇到过这家人。
朱家在上海开了个粮食店,卖米面,也卖一些从农家收来的土产,比如花生高粱黄豆绿豆之类。
穆永学夫妻二人过去的时候,他们的铺子里就在卖番薯和番薯干。
两个伙计正在卖东西,朱博源却坐在柜台后面抿一壶烧酒,间或还捏几粒花生米来吃。
穆永学穿着绸缎的长衫,吕绮彤的衣服上绣了精致的花纹,两人看穿着,就不像是会来这种店里的,立刻就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
朱博源瞧见他们一愣,随即招呼起来;“妹婿?妹婿你怎么来了?”
他一边招呼,还一边看向吕绮彤。
吕绮彤轻飘飘的扫了朱博源一眼,朱博源背后一寒,咽了口口水又去看穆永学。
穆永学没注意到朱博源和自己妻子的“互动”,他皱着眉头问朱博源:“朱婉婉在你这里吧?”
“不在啊……”朱博源道,心里闪过许多念头。吕绮彤跟他说,朱婉婉是做了丑事,被穆永学赶出家门了,他当时有点怀疑,但因为吕绮彤愿意给他的大儿子安排个工作,到底还是听了吕绮彤的,没收留朱婉婉。
他被过继给朱婉婉的父亲的时候,都已经十八岁了,别说跟朱婉婉了,就算跟朱婉婉的父母,都没啥感情,因而做这事的时候,一点没犹豫。
现在穆永学会找过来,怕是朱婉婉做的所谓的丑事,算不得多严重,不过他都已经上了吕绮彤的船了,下不来了。
“她不在,那她去了哪里?”穆永学又问。
“妹婿,她不是被你接到北京去了吗?你怎么跑来问我她去哪里了?”朱博源露出不解来。
“她没来你这里?”穆永学一惊。
“没啊!”朱博源道。
穆永学的眉头皱了起来,朱婉婉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也没别的近亲,若是不在朱博源这里,她又在哪里?
穆永学虽不喜朱婉婉三人,但那到底是他曾经的妻子,是他的儿女,他还是有些担心的,担心过后,却又愈发不满。
这朱婉婉也太不像样了,不好好在家呆着,竟然乱跑!
不过,有吕绮彤在,穆永学很快就被安抚下来,也想起正事来了。
他来上海,是想找楼玉宇的。
穆永学的同学,都跟楼玉宇没什么交情,穆永学又不想自己上门去找楼玉宇,就有点纠结,结果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他突然收到了一份请帖——上海这边一个巨富的儿子从国外留学回来,这巨富打算办个宴会,让儿子多认识些人。
这巨富姓沈,是个交游广阔的,还乐善好施,平日里得知哪个文人缺了银钱,都不用人家求,他便会主动捧着钱送上门去。
他还非常有钱,跟洋人关系极好。
因而,这宴会的规格极高,不仅宴请了上海这边的诸多知名文人,还请了一些洋人。
穆永学虽然刚来上海,但他是有些名望的,自然在受邀之列。
“永学,楼玉宇这样的人,肯定会参加这个宴会,我们到时候去宴会上找他就行了。”吕绮彤对穆永学道。
“也是,”穆永学就是这么想的,“便是楼玉宇没来参加这个宴会,也肯定会有认识他的人来参加。”
穆永学当即决定,要去参加这个宴会。
宴会在两天后举办,既然决定要去,就要准备一些东西了。
吕绮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了皱眉头。
她因为疲惫有些憔悴,偏偏用惯的化妆品没有带来,明天需要去买一些,还有首饰……她这次来上海,没带什么贵重的首饰,只能去买了。
倒是衣服,她因为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带了一身洋装,不过她的衣服有点皱了,需要找人烫一下。
同样要烫的,还有穆永学的西装。
这次来上海,吕绮彤带了一些钱,但并不多,买不了多好的首饰,不过这种场合,戴粗大的金镯子,还不如戴个精巧的银镯子。
吕绮彤盘算起要买什么来。
而这个时候,穆琼和朱婉婉一起,见了朱婉婉的那些贵妇朋友。
朱婉婉那日跟这些人说了自己前夫做过的一些事情之后,这些人就提出想要见一见被她一再夸赞的穆琼。
朱婉婉把这事跟穆琼说了,而穆琼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得知今天朱婉婉她们要一起去逛街,他还亲自送了朱婉婉过来。
见到那些贵妇人,穆琼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穆琼相貌英俊,因为习武的缘故,还挺健壮,身材高挑。
在南方这地儿,中年女人最喜欢的,就是高高壮壮的小伙子。
再加上他还是写了很多书的楼玉宇,极有文化,大家就更喜欢他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跟穆琼说话,将穆琼围在中间,要不是这些人都是能做穆琼母亲的中年妇人,看到这一幕的人一定会觉得他艳福不浅。
穆琼上辈子体弱,没什么同龄朋友,倒是长辈都对他很是怜惜,总来看他,以至于他极为擅长跟长辈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