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之前很抱歉,我的老师错怪你了。”韩禛道。
韩禛在历史上,是个很有名的外交家,而在此时,因为信息流通不畅,外交家的作用是非常大的,而他们也是对国外的情况最熟悉的一群人。
穆琼最近一直在担心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事情,这时就和韩禛聊起来。
也是问过之后,他才知道岳朝郢之前一直待在国外,而韩禛是岳朝郢的学生,一直在跟着岳朝郢学外交知识,至于岳宏卫,他一直待在国内,是由岳朝郢的父母照顾的。
岳朝郢早年丧妻之后,就一直没结婚,只有岳宏卫一个儿子,正因为这样,岳朝郢的父母对岳宏卫非常疼爱,要星星不给月亮。
韩禛话里话外,还是帮着岳宏卫的,觉得岳宏卫是没经历过什么事情不懂事,又太在乎顾世培了,才会不许顾世培出门,甚至闹到打人。
好在韩禛承认打人是不对的,不然穆琼都没办法跟他继续聊下去。
穆琼和韩禛聊过,大众报的李总编又来了。
“穆琼,你已经有些时候没写新书了,有没有什么想法?”李总编见到穆琼,笑着问道。
穆琼还真没什么想法,他最近太忙,根本没空写东西。
“我那里读者给你的信,都有几千封了,全是催你写新书的!”李总编又道。
穆琼道:“这样吧,下个月我写一篇登上去。”他其实一直想写个小说,跟人谈谈教育的重要性,下个月去写一写也无妨。
学校那边事情虽多,但他已经打算交给霍安妮等人去管了,《特务》这书他反正写不快,就慢慢写好了,至于那写劳工的文章,已经写了不少了,暂时还用不上……
下个月,他完全可以空出手写点别的。
李总编满意地离开了。
穆琼这边一直有人来来往往的,但绝对没有霍英那边人多。
有意思的是,这次霍英那边,很多人不是冲着霍英去的,而是冲着天幸去的,拐弯抹角地打听天幸的消息。
“抱歉,我并不知道天幸先生的真实身份。”不管是谁来问,霍英都是这样的说辞。
但没人相信霍英的话。
霍家这么帮着天幸,能不知道天幸是谁?
所有人都觉得霍英是在骗人,对此,霍英也挺无奈的。
不过他一向不给人面子,有人追问个不停,他能直接怼回去,因此别人也不敢多问。
同样的,傅蕴安那边,也有人问起天幸。
傅蕴安道:“我一向不管这些,天幸先生是谁,我是不知道的。”
大家都信了。
傅蕴安一个军阀之子,隐姓埋名在上海勤勤恳恳地当医生,还参加义诊什么的……没人觉得他这么做,是别有用心,大家普遍觉得,他是真的不爱权势,就喜欢当医生。
跟他一样的,还有他那个弟弟,这个之前据说死在霍二少手里的霍四少,大家都是关注过的,然后就发现他沉迷于给孤儿院的孩子当老师以及写童话……
很显然,这位也是不在乎权势的。
相比之下,还是霍二少这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心思深沉……上海这边的事情,恐怕都是他策划的。
霍英并不知道别人的想法,他这会儿……正有点不高兴。
在宴会厅里待得烦了,他找了个机会出去透透气,结果就遇到自己妹妹带来参加宴会的两个女人里的一个,在跟人争执。
娃娃脸的唐素婷满脸愧疚,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你道歉有什么用?你知道我的鞋要多少钱吗?!”唐素婷对面的女人满脸愤怒。这女子名叫焦芸韵,是杭州人,前几年刚搬来上海。
她家中并不宽裕,这次为了来参加宴会,又是做旗袍又是买鞋子,花了不少钱,也让她心疼地不行。
眼前的人在她的皮鞋上踩了一脚也就算了,她还清楚地感觉到这人在她的脚上碾了碾……这人是故意踩她的!
焦芸韵自然就跟她吵了起来,偏偏这人不仅不认错,反而一直哭哭啼啼的……
焦芸韵快要被气死了!
正生气呢,一抬头突然看到面色不善的霍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一张脸刷地白了。她是知道霍英的身份的,现在被霍英看到这么一幕,要是霍英对她有意见,那可能会让她的家里人也倒霉。
“真对不起……”唐素婷还在说着。
“没关系。”焦芸韵咬牙道。
两人心思各异,但都关注着霍英,然后就看到霍英直接从她们身边走过去了。
被人打扰了,霍英有些不高兴,干脆就换了个地方。
见状,焦芸韵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讽刺地看向唐素婷:“你是想勾搭人吧?可惜人家根本就不把你看眼里!”
“你误会了。”唐素婷道,匆匆离开了。
霍英这人……有人给他介绍自己的女儿就生气,去妓院让头牌给他弹一晚上的琴,现在又这样……
霍英回到宴会上,直接去找自己弟弟了。
之前那两个女孩子之间有什么弯弯绕绕,他是一点都不好奇也一点都不在乎的,有那功夫,他还不如琢磨着多赚一点钱。
傅蕴安也乐得跟霍英在一起,有霍英在,就不用担心被人缠上。
这场宴会,举办地非常热闹,霍英还谈成了不少生意,接了一些旗袍和缝纫机的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