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些他不想说。
“就那么认识的。”
见他似乎不想说,邵迎春也没再深问,自然而然的以为郝建国也总去黑市,大概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那前些天是你请单强帮我和我爸妈的吗?”否则那样一个欺行霸市的混混,怎么可能主动帮他们?
郝建国点头。
这证实了邵迎春的猜测,“那天怎么没看到你?”
其实她想说的是,既然他都请单强帮忙了,为什么他自个不站出来?
只是这么问又不太好意思,好像揭穿他故弄玄虚一样。
郝建国睫毛微动,黝黑的眸光落在邵迎春的脸上,抿了抿薄唇,“你爸妈在。”
当父母的没有人想看到自家的女儿跟一帮混混在一起,所以他没出现,只让单强他们过去。
邵迎春错愕之下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了然的勾了勾嘴角。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多数的时间都是邵迎春在说,郝建国答,而且他言语总是很简短,能少说一个字绝不多说。
这样一来就只能邵迎春主动找话题,可问题是现在的他们又“不熟”,共同的话题也并不多,邵迎春有点心累。
后来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邵迎春干脆也不说话了,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待着,一站一坐,倒也不尴尬。
邵迎春不说话,郝建国主动说了,他从兜里拿出一块五毛钱,在她疑惑的目光中,道:“这是上次你垫付的医药费,后来我问过刘忠华同学,她说没给你。”
其实刘忠华没说,每次他问的时候她都含糊其辞,让他不用还了。
邵迎春也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他们第一次认识的那天,他为了救她和刘忠华受伤的事,忙说不用,“那天要不是你,说不定会发生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要是坚持给就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她知道郝建国家里很穷,这一块五毛钱差不多是他十天的伙食费了,再怎样她也不可能要这个钱。
郝建国只好把钱收起来。
两人又说了会话,直到下课铃响起,郝建国跟邵迎春约好了礼拜五在客运站见面的时间,就趁着同学们还没出教室离开了。
第二节课是月考,考的是数学。
物资匮乏的年代资源紧缺,学校里除了期中和期末考试之外,平时的小考和月考不会给学生们发卷子。
就由老师把题目写在黑板上,学生抄在本子上,然后做题,交卷子。
教数学的李老师扫了眼众人,目光在邵迎春的脸上停顿了片刻,而后转身,在黑板上写题。
下面的同学们也跟着抄题目。
当然多数都在摸鱼,只有少数几个人在认真抄写,邵迎春就是这个少数之一。
教室里嗡嗡声一片,堪比菜市场,李老师心情烦躁却又不得不继续,因为月考是学校的规定。
终于在嗡嗡声超过她的负荷之际,李老师猛的转身,锥子一样凌厉的目光扫过众学生,教室里恢复了片刻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