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抱着暖暖的地瓜,邵迎春也有些困了,见郝建国也闭上眼睛假寐,干脆也合上眼休息。
虽说右边有郝建国的衣服挡着冷风,但还是有点冷,然而她又不好意思太靠进郝建国,只能往右边靠在他的衣服上,头靠着车窗闭上眼睛。
洗的干净的衣服上有着淡淡的肥皂香,一如郝建国给人的感觉,干净又清爽,被他的气息包围,很快邵迎春也进入了梦乡。
又过了一会,郝建国见身边没了动静,侧头就看到邵迎春头靠着车窗,随着晃动不时的磕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郝建国弯了弯嘴角,眼底的清冷渐渐化开,眸光也变得温柔起来。
再又一次邵迎春的头撞在车窗前,抬手将她的头扳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睡梦中的邵迎春似乎也找到了热源,动了动换了个更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垂眸看着她乌黑的头顶,上面带着少女的幽香,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长长微卷着的睫毛偶尔忽闪一下,挺翘的鼻尖似白玉。
郝建国往旁边看了眼,见四周的人大多数都在睡觉,微微侧了侧头,轻轻的用嘴唇碰了碰她的头发。
睡梦中的邵迎春突然哼唧了一声,吓得郝建国忙正襟危坐,闭上眼睛。
良久之后见她又没动静了,眼睛才微微睁开一条缝,看着她依旧熟睡的样子,嘴角微微勾了勾。
邵迎春这一觉睡的很沉,也很香,除了坐着睡觉不太舒服之外,几乎比在家里睡的还舒适,因为旁边有一个散发着源源热量的大火炉。
尤其火炉上有着能令她心安的气息,让她觉得安全。
梦里她又回到了当初下乡的里屯村。
知青点的物资紧缺,尤其是吃食更是单调又稀少,夏天还可以在园子里种点青菜,到了冬天连吃顿土豆白菜都很难。
为了保证有菜吃,他们都会在秋天的时候把萝卜切成一条一条的,晒干后再用盐和酱油泡起来,做成咸菜留着过冬。
那一年的冬天下了一场大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满世界银装素裹中却又透着一股萧条。
知青点的柴禾预备的不足,晚上不少人都着了凉,刘忠华病的最重。村子里虽说有赤脚大夫,但他们更需要补充营养。
邵迎春急坏了,她和郝建国作为为数不多几个没生病的人,就想着给大家伙弄点荤腥补补身子。
可里屯村距离县里六十多里地,冰天雪地的,他们又没钱,就只能就地取材。
好在村口有条小河,虽然这个时节小河早已经上冻了,但可以凿冰抓鱼。
郝建国挥舞着锤子用力捶在冰钳子上,冰花四溅,他故意使坏的把冰钳子斜放,溅起的冰花崩了邵迎春一身。
“你故意的。”她气恼的上前推他,一下子把他推坐在冰上,而后笑着跑开。
“好啊,你敢推我,看我怎么收拾你。”郝建国一跃而起,两人一前一后在冰面上奔跑,清脆的笑声飘荡在天地间。
郝建国身高腿长,没几步就追上了她,往前一扑,两个人滚在冰面上。
渐渐的他们停下来,邵迎春这才发现自己趴在他上面,顿时脸一红就要起来,却被郝建国猛的固定住,神色痛苦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