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停在郊外的公路边,两旁阡陌纵横,四下里草长莺飞,远处雾蒙蒙中能看到绵延起伏的大山。
十月是菊花盛开的季节,沟壑中偶然能见到几朵迎风摇曳的野菊花,妖冶中不失娇媚。
车门大开着,阳光照不进来多少,冷风顺着车门灌进来,与其在车里冻着还不如下去走走活动一下。
邵迎春和郝建国也下了车,四下里的旅客们三五成群站在一起,或互相说话,或围在司机跟前看他修车看,还有的去了不远处上厕所。
知道司机一时半会修不好,邵迎春和郝建国就准备在附近走走,两人下了公路,越过排水沟想去草地上转转。
公路两旁的沟有一两米深,斜坡比较陡,邵迎春下去的时候差点摔进沟里,幸好关键时刻郝建国扶住了她,“小心。”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郝建国先爬上去,再拉着邵迎春也到了对面的草地上。
身处空旷的野外,心境也似乎开阔了许多,邵迎春深呼吸了口清新的空气,眺望远处群山,指着其中最高的一座山,“那座山好高,好像也不太远,有机会真想去爬一爬,说不定还能看到松鼠。”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郝建国微垂下眼,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邵迎春脸上的绒毛,见她像个雀跃的孩子一样,嘴角也忍不住勾起来。
“只是看着近,实际上至少要几百里地。”
邵迎春惊讶的看过来,会有那么远?
郝建国一笑,“听说过望山跑死马吗?”
邵迎春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便不再纠结,反正她也只是说说。
两人随意的走着,这个季节的野草多数都干枯发黄了,脚踩在上面发出沙沙声,偶尔还惊起几只蚂蚱。
郝建国走几步有时会停一下,邵迎春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悠闲的继续走。
想起前世在里屯村的时候,他们闲暇时也曾这样在野地里漫步,有时候郝建国会采几朵不知名的野花送给她,还笑称叫这赛玫瑰,因为野花比玫瑰的生命力更顽强。
正想着的时候,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束野菊花,其间还夹杂了几根还没来得及枯萎的野草,黄绿相间更添了一丝生趣。
邵迎春错愕的抬头,盈动的眼底流淌着惊喜,怔怔的看着郝建国。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热切,看的郝建国耳根泛红,微微侧过头,抬起手虚握成拳,掩饰的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那个我妹妹就喜欢花,每次出门都要我摘一大堆,习惯了。”
看着他这幅别别扭扭的样子,邵迎春忍不住噗嗤一笑,想送她花就直说呗,还总拿妹妹做什么借口。
郝建国的脸更烫了,连脖子都红了,手中的花还尴尬的悬在半空中,这会更是别扭的不行,“那什么你不喜欢就算了。”
说着就要扔。
邵迎春忙抢过来,放在鼻端下闻了闻,敛下眼底荡漾的笑纹,低低的道了声谢,“花很香,我很喜欢。”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娇美的少女以群山为背景,手捧鲜花,含情脉脉,娇羞欲滴。
郝建国突然觉得嗓子发干,低垂着头不敢看向对面的少女,怕自己的两只手不老实会唐突了佳人,强行塞进裤兜里。一脚垂立,一脚胡乱的刨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