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年代医院的管理没那么严格,一切以患者优先,可以先手术后交钱。
但家属签字就有些麻烦了。
邵迎春只知道刘钰雯单位的电话号码,却不知道她家里的,这会都这么晚了,今天又过节。
“你别着急,我去一趟,应该能找到他家里人。”郝建国让邵迎春放心,反正他也得马上去报案,刚才的凶徒还没有抓到。
邵迎春木然的点点头,这会她六神无主,只能听郝建国的。
目光下移,看到他胳膊上的血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侯家宝的。
“你受伤了?”她记得刚才好像是郝建国把那个男人打跑了。
郝建国摆了摆手,说没事,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在这里等我回来,那也不要去,嗯?”
他的声音似带着安抚的作用,邵迎春下意识的点点头。
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手下的肩膀还在隐隐的打颤,郝建国也叹了口气,要不是还有一大堆事得马上处理,他真想留下来陪她。
她现在的状况让他很担心。
又一想到刚才侯家宝昏过去之前说的话,郝建国幽深的眸底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深深的看了眼邵迎春,转身大步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邵迎春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饿,脑子里不断充斥着侯家宝替她挡下那一刀的情景。
以及刚才医生说的那番话,“伤处在后腰,看这程度说不定会伤到肾脏,如果严重的话就必须送到市医院或者省医院处理。”
肾脏,谁都知道那代表了什么,他会不会挺不过去?
万一他真的……
邵迎春恐惧到了极点,双手环着肩膀,任由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她两眼紧盯着手术室的门,既希望能马上打开,又害怕马上打开,在这种纠结痛苦的心情里,听到走廊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是郝建国带着两个民警来了。
他们是来给邵迎春做笔录的。
在郝建国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先是让护士简单把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处理一下,紧接着又去报案,又通过派出所找到侯家宝家里的电话拨过去。
而邵迎春作为当事人以及受害者之一,她的口供对警方很重要。
根据郝建国刚才的供述,凶徒似乎就是冲着邵迎春去的,警方想从她这里找到线索。
“你认识凶犯吗?”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民警摊开笔记本,认真询问道。
邵迎春摇头,忽而想起对方好像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她这会脑袋乱的很。
“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
邵迎春摇头,她平时除了上学就是回家,要说结仇也无非是在学校里跟同学们口角几句,根本不可能认识凶犯。
“对方有什么体貌特征?”
邵迎春双手抱着头,她唯一记得对方那狰狞的眼神,可这根本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