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因为是第一年恢复高考,里面的人并不多,邵迎春这一届是唯一的学生。
夕阳倾泻在偌大的校园里,照在邵迎春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身影。
刚才邵迎春回来学校的时候,看到接待处的老师离开了,就没提郝建国的信,不知道他现在京城怎么样了,他妈做手术了吗?
而此时此刻,郝建国一家刚在京城最大的医院安置下来,一个通讯员带着郝建国去办理好了住院手续以及安排好了床位之后,将一本存折递过来。
“这是首长让交给你的,首长现在正在军区参加一个高级会议,过几天会来,让你们不用担心。”
郝建国点点头,能来京城还是最好最大的医院,并且找到最好的医生主刀,这些以他目前的能力当然办不到。
但有一个人能办到,那就是吴爱军。
以郝建国的脾气,他是不会接受任何有关于吴爱军的帮忙的,但现在有事的不是他,而是他珍之重之,相依为命的母亲。
尤其清水镇的医生说了,他妈妈的心脏病已经很严重,严重到需要支架的程度。
以清水镇的医疗水准和医生资源都不及京城,以郝建国目前的能力,别说是人脉了,就连动手术的钱他也拿不出。
所以在骨气与妈妈的命之间,他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既然已经接受了对方的帮助,也没必要再矫情下去,郝建国接过了那张存折,里面是五万块钱,足够支付手术以及住院食宿等等所有的费用了,甚至还多出来很多。
“你等一下。”郝建国叫住完成了任务就要走的通讯员,转身去了护士站,借了纸和笔,很快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递给通讯员,“把这个给他,就说是我欠他的,以后我会加倍还给他。”
通讯员看着手里的纸条,确切的说是一张欠条,郝建国欠吴爱军五万元,三年内还清,下面落款的是郝建国的姓名以及年月日。
为了表示郑重,郝建国还特意跟护士要了印泥,在上面印下通红的手印。
通讯员跟在吴爱军身边没几年,之前虽然见过郝建国,但也只知道这个年轻人跟首长关系不一般,而且首长很照顾他。
但具体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不知道。
眼下见郝建国打了一张欠条倒是也没觉得怎么奇怪,毕竟那么大一笔钱,再照顾也有个限度,又不是亲爹和亲儿子。
“我会带到的。”通讯员将欠条折好再折好,小心的贴身收藏着,这可是五万块,他一个月的津贴也才三十六块钱,万一丢了他这辈子都还不起。
看着通讯员走了,郝建国也回了病房,吴爱军安排的是单人贵宾病房,堪比宾馆,里面还有独立的卫生间,环境安静又舒适。
除此之外,吴爱军还专门让通讯员给了郝建国一把钥匙,那是他在京城的一个房子的钥匙。毕竟要照顾病人,而且郝建国兄妹俩也该有个休息的时候。
郝建国一并接下了,虽然他不太想接。
一进屋就看到方云脸色不好,方云就是郝建国妈。
她是不同意来京城的,她宁愿死都不愿意再接受吴爱军的帮助,但架不住儿子软磨硬泡外加那一番不能失去她的话,不得已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