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的手术做的很成功,但因着她常年病体虚弱,因此直到手术后的第三天才清醒过来,而这会已经九月下旬了。
并且就算醒过来了,也暂时不能出院,不光要等到一个星期后拆线,同时因着她身体虚弱,恐怕还要多养些日子,等到能回清水镇估计也要十月中旬了。
这期间方云不止一次让郝建国先回去上大学,“妈这没事,有医生呢,再说雨娇也在这陪着。你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和春儿也在一块念书,听妈话赶紧回去。”
可惜无论她怎么说,郝建国就是不答应。
母亲刚刚手术完,妹妹年纪还小,尤其他发现妹妹对侯家宝的情愫,就更不可能放心回去了。
“妈你放心,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学校那边没事,已经让领导写了证明。”郝建国嘴里是这么说,但心里也知道恐怕就算有证明,他也无法再进林大了。
而事实上他也没猜错,邵迎春在到学校的第二天就把证明信给了接待老师。对方姓张,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汗衫,半秃顶,眼睛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境况,一副老学究的打扮。
“这个情况我会跟校领导反映一下,你先回去等消息吧,不过就算领导答应,估计也不会延长太久,你要让你那个同学尽快来学校报到。”张老师看了眼郝建国的成绩,颇有点惋惜。
可惜了这么高的分数。
邵迎春说了声谢谢老师就回了寝室。
是的,上了大学之后,邵迎春就要住校了。
刚来的那天因为报道的人不多,况且第一年恢复高考,考生虽多,真正考上的却不多。
尤其考上的这些又以男生居多,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所以她刚到宿舍的那天原本都想好了要怎么做自我介绍,结果到了才发现,整个宿舍里就她一个人。
宿舍是四人间,左右各一个上下铺,门口一个柜子,里面用木格子隔开四个空位,这是给她们放行李用的。
邵迎春是第一个来的,自然有优先选择床铺和柜子的权利,在扫视了一圈四周之后,选择了左边靠窗的下铺,将行李也放在左上方的柜子里。
因为下面的柜子怕返潮,而且上面两个柜子的高度也和身高差不多。
寝室多年没用了,里面积攒了厚厚的灰尘,邵迎春挽起袖子把屋子打扫一番,忙完了之后天已经黑了。
寝室楼一共三层,女生住在三楼,一二层是男生宿舍,走廊尽头是洗手间。
因为还差三天才到正式开学的时候,今天入住的人并不多,三楼更是人烟稀少,只偶尔几个宿舍里有说话的声音。
晚上,邵迎春拿着洗脸盆去水房接水,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走廊上,脚步声带着回音,饶是邵迎春觉得自个胆子不小,这会也有点害怕。
好在走廊和洗手间的灯是亮着的,晕黄的灯光虽然不够明亮,但聊胜于无。
邵迎春端着洗脸盆走到水房门口,刚推开门就听到里面响起一声尖叫,邵迎春没有丝毫的防备,被这么一下吓得不轻。
大晚上,高分贝的女音一声接着一声,穿透力极强,此起彼伏,听的人从心往外瘆的慌。
还不等邵迎春反应过来,就见里面一个女生尖叫着跑出来,双手张开双脚抬起,蹭的一下子窜到邵迎春身上,速度之快,动作之利落绝无仅有。
邵迎春就这么傻愣愣的张着两手,一手拿着洗脸盆,身上还挂着一个人,而那女生还在她耳边尖叫不休。
好在那女生比较瘦小,否则邵迎春还真禁不住她,饶是如此也被她撞了一个趔趄,幸好她背后就是门,才没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