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了。”邵迎春二话不说,将之前那张单子拿出去,打死她都不会用那些砖,她宁可厂子不开,也绝不要那个人的砖。
二话不说在下洼地村的砖厂上签下了名字,并且盖上了厂里的公章。
见邵迎春采纳了自己的意见,单强也挺高兴,本来么,放着跟前现成的不用,非要大老远的去买外地的,质量又不好的砖,图个什么。
不过之前的那张单子还是得签字才行,“这些是咱们已经用了的,都盖了厂房了,首款也都付完了,这些是尾款。”
邵迎春不得不再拿回那张单子,飞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已经造成了既定事实,她也不会再去勉强,否则被对方一直诉状告上了法院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但以后,她绝不会再跟这个人有任何合作。
“行了。”邵迎春将所有单据推给单强,并且拿出那张单据,郑重其事告诉他,“以后这个人的任何东西都不要,我们不跟这种人做买卖。”
单强狐疑的接过单据,对于邵迎春的激烈反应也是一头雾水,再看眼上面的名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看着她难看的脸色没再问。
反正这人的砖厂离着百多里地,他也觉得实在没有合作的必要。
“那行,我就先出去了。”单强说着转身出去了。
门关上的瞬间,邵迎春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颓然的倒在椅背上。
眼前再次回放出前世的一幕幕,下雨的夜,男人狰狞的脸,撕裂的痛,再之后是被侯家宝强迫结婚,还有倒在血泊中的郝建国。
前世,所有人都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侯家宝的,但她最清楚并不是,是那个男人的,那个可怕的男人的。
那个孩子是她前世一辈子的屈辱,以至于离开她的时候她都没有任何一点点的不舍和留恋,哪怕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但她依旧没办法接受他或者她的到来。
邵迎春知道这种思想很狭隘,但她宁愿做个狭隘的人,也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去爱那个还没有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对于她来讲,那是噩梦的源头,是耻辱的标签,更是毁掉她一辈子的罪魁祸首。
午后丰沛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身上,邵迎春却觉得冷,冷的不行,冷彻骨髓的那种冷。
完全沉浸在过往中的邵迎春丝毫没注意到郝建国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是为了砖厂的那张单子来的,刚才他正好碰上了单强,才知道邵迎春已经取消了那家砖厂的合作。
“春儿,里屯村砖厂是怎么回……春儿?”发现了邵迎春的不对劲,郝建国忙走进来,还以为她是昨晚发烧又反复了,把手放在她额头上,“又发烧了?”
里屯村就是前世邵迎春下乡的地方。
邵迎春微微侧过头,躲开了郝建国的手,疲惫的强扯出一丝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