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迎春想挽救厂子,哪怕豁出一切,但前提是不能犯罪,否则她宁可厂子黄了。
这是原则问题,更是她做人的底线。
一个人如果连底线都没有了,那也就不是人了。
小孙犹豫了下,硬着头皮道:“只是我自个随便想想的。”
“随便想想也不行,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邵迎春神色严厉,一错不错的盯着对方。
小孙低下了头,犹豫了半晌,似是犹不死心,道:“其实差的钱并不是很多,只需要一万多块就行了,其中主要的大头就是赔偿……”
“行了。”邵迎春不等他说完就一拍桌子,“出去。”
小孙神色十分难看,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灰溜溜的出去了,在他即将踏出门口的瞬间,邵迎春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然你以后就不用来厂里了。”
厂里不需要心术不正的人,尤其做会计每天跟钱打交道,更需要一颗强大的内心才行。
真搞不懂郝建国是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到他手上的,或许只是看中了他的能力,但一个人良心没摆正,再强的能力也只会成为祸害。
小孙灰溜溜的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邵迎春一个人,看着窗外阳光照进来,无论如何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再说。
只是说的容易,到底要怎么做才行?
敲门声响起,小刘拿着一叠单据从外面走进来。
邵迎春接过来,里面有医院报销的药条子,有数据表,还有各种单据,看的邵迎春心烦意乱。
这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一个字,钱。
而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小刘看着邵迎春,面前的女孩比她还要小几岁,却已经是厂长了,小刘又是羡慕又是心疼。
羡慕是在厂里出事以前,作为女生,有男人肯这么为了自己,她一定会很感动。
但是现在就只剩下了心疼。
郝建国重伤住院,而且医院里还躺着那么多伤患,现在厂房坍塌了一半,原本好好的厂子顷刻间就变成了这样,再加上巨大的债务,想想都没活路。
而面前这个女孩还在苦苦的支撑着,小刘觉得邵迎春真是太不容易了。
“那个……”小刘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邵迎春,她是知道她是厂长的,毕竟法人一栏写的是邵迎春的名字,但之前郝建国又告诉大家伙不能公开邵迎春的身份,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邵迎春抬起头,看到小刘欲言又止,心中了然,勉强挤出一个笑,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迎春都可以。”
现在还没到公开她身份的时候,尤其这里离范屯这么近,如果这个时候被人知道她是迎建的厂长,肯定会传到邵老爷子和邵老太的耳中。
那家里也瞒不住了,她爸妈还不知道怎么替她着急。
“迎,迎春。”小刘尴尬的笑了笑,想了想还是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遍,“我早上看到刘三婶和村支书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