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目光,柔和的话语,让邵迎春心中的火气又降了三分,可一想到他做的事,之前降下去一半的怒火又腾的一下子升起。
“我问你盖厂房的砖是怎么回事?”邵迎春深呼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更平静些。
事情已经发生了,吵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唯有平心静气才行。
郝建国露出了然的神色,就知道她是为了这事来的,抬眼看着邵迎春,“有什么问题吗?”
邵迎春眉头皱的更紧,“你还问我有什么问题吗,我之前就说过不能和吴国权合作,当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为什么还要用他们厂的砖?”
如果不是他不肯听她的,又怎么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
也幸好这次没出人命,否则够他坐个几年牢的,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郝建国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早就跟她说过,用吴国权是看在他以前曾照顾过他们母子的情分上,为什么她就总是揪着这件事不放?
“这次只是个意外。”郝建国沉着脸,当他想发生这种事吗?
大家都是亲戚,守望相助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她就这么喜欢上纲上线?
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要先考虑善后的事。
“意外?”邵迎春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辛辛苦苦创建的厂子差点毁于一旦,他就一句意外就完了?
“我早就说过吴国权靠不住,一个小人就不会实实在在的做事业,他根本就是偷工减料,是草菅人命,畜生不如。”邵迎春气的浑身发抖,“我不允许你拿厂子报恩,更不许你拿人命开玩笑。”
她实在是气急了,前世的种种似魔障,在眼前萦绕不散,每当听到这个名字,她都会想起那个恐怖的雨夜,是那个人毁了她的一切。
郝建国也气急了,觉得邵迎春蛮不讲理,“他是我表叔,你凭什么把他说的这么不堪?”
当初要不是表叔收留他们母子,说不定他们娘俩早就饿死了,这恩情他不能不报,并且是在他有能力的情况下。
况且这不仅仅是帮他表叔,砖厂是属于整个里屯村的,里屯村在大山里,那里交通不便,是表叔挨家挨户的集资才办起了这个砖厂。
可就是因为交通的问题,再加上民营企业不好办,全村的钱都压在砖厂里了,再不卖钱让全村老少都喝西北风吗?
他也是在帮他们整个村子,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唯一错的就是这次的砖质量不过关,但她不能因此而否定他表叔这个人。
“他……”难道强了她还不算畜生?
可惜这话她不能说,说了他也不会信,大概还会说她无中生有。
两个人都很激动,邵迎春脸涨得通红,是气的,胸口止不住的起伏,看了眼郝建国,“我觉得咱们俩都该冷静一下,你好好养病,厂里的事我会处理。”
说完转身出了病房。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和他吵架,还吵的这么凶,再待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还会说出什么索性先离开让两人都冷静一下更好……